就可以……
流莹喃喃重复着话语，呆愕地看向了白云辰。
二选一，若是二人陌不相识，那可谓是白捡的便宜。
但如今的二人，又岂是那么容易抉择的。
“二少主…二少主！
！
快快拿啊！”
白念焦急地喊着，但白云辰却不知为何，仍是呆呆坐在地上。
白云辰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脑海中，三月前月氏的惨幕正在脑海中轮番上演。
周围的死尸仿佛都变成了月氏的面孔，惊恐地凝望着白云辰。
‘呵，不过是再杀一个而已。
。
’‘于你而言，有什么区别吗，月氏的叛徒。
。
’‘反正云辰哥哥已经习惯了吧，再杀了她不就好了。
’
诡异的呢喃在耳畔响起，不断萦绕在脑海之中。
“不…”
“不是这样的。
。”
“月氏的灭族…不是因为我。
。”
白云辰眼光阴晴不定地变化起来，他怔怔地捂住了脑袋，强烈的嗡鸣声开始在耳中乍现。
——
而流莹则是慢慢摸索着握住了匕柄，但不知为何，手里的匕，她第一次感觉分外的沉重。
杀死对方…就能得救。
。
摩挲着冰冷的匕柄，流莹的手竟也不住地颤抖起来。
只要杀了他…
只要杀了他！
！
！
“师…师姐…动手吧。”
留风宗的弟子惶恐地看向了流莹，强笑着劝言道。
“杀了他吧。
。”
“他只是一个外人，我们可是你的师弟啊。
。”
“师姐…如果杀他一个能救所有人，那那还用想吗。
。”
“师傅他会理解的…毕竟你可是用一个人的命换了我们所有人的命啊。”
对…对啊。
。
寒意在腹中愈演愈烈，只要杀了月云辰…她和师弟们都能得救。
。
反正月云辰也只是一个偶然相逢的伙伴，哪里有师门同伴重要。
。
流莹缓缓抬头看向了白云辰，心中拼命劝解着自己，逐渐握紧了手中的匕。
“流莹！
！
你敢！
！
！”
看着流莹逐渐靠近白云辰，白念嘶声怒吼着，双手已经狠狠扒住了地面。
“你别忘了…是谁让你活到现在的！
！
！”
“你别忘了之前你是怎么和我承诺的！
！”
“流莹！
！
！
！”
‘？！
’
流莹娇躯一颤，眸中顿时迸现出了泪光。
月云辰……
掌心中的匕剧烈抖动着，而那彻骨的寒意也已愈深邃。
没时间再耽搁了。
。
流莹目光变得笃定，狠厉地抬起眸来，借助手掌缓缓蹭挪着身子。
望着远处的白云辰，四周忽然变得白茫茫一片，身下的道路不断向着白云辰延伸。
她此刻却宁愿挪动得更慢一些，这样一来，这样一来……
“——”
恍惚间，她已凑到了白云辰面前。
看着面前那神色黯淡的白云辰，流莹也停止了挪动。
“月云辰…”
流莹破涕为笑，直迎向了那惊惧的目光，手掌颤颤巍巍高举起了匕。
“来世再见吧。
。”
“……”
白云辰呆呆地望着这一幕，月皎皎的身影恍惚间已然与她相重合。
是啊，已经被至亲之人捅过一次，再来一次又有什么可惧。
刹那间，仿佛他已看到月氏族人的面容。
呵…这怕就是难以逃避的归宿吧。
眼看着那匕渐渐落下，白云辰自嘲地笑着，目光也渐渐晦暗了下去。
——
“噗——”
伴随着一声浑厚的匕刺入之声，鲜艳的血光乍起。
滚烫的血液溅在了他的脸上。
白云辰双眼瞬间瞪得浑圆。
不知何时，那紫红的匕已落入了他的手中，而匕所刺入的……
流莹娇躯剧烈一震，痛苦地微微躬下了身子，而那张俏脸上却多了一抹释然。
众人看到这反转的一幕皆是一惊。
“……”
白云辰惊愕地抬起了头来，心神猛地一颤。
“月云辰…只有伤到人才能触你灵器的真正灵技…我猜得…不错吧？”
“……”
“嘿嘿就算你不告诉我，我也早知道你不是天途修士。
。
我是不是…很…聪明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