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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厮接过武松的包袱,将他向东引,老婆子则是从案后绕出来,带着郁竺往西去。
郁竺跟着老婆子,绕过一处壁龛,方才进入女浴。
那女浴有三间,最外面一间是放衣柜的,衣柜上都编了号数,老婆子拿了一个两寸长的号筹拴在手巾上递给郁竺,告诉她可以将东西存在衣柜里,洗浴出来给她验筹开柜。
第二间就是一个大池子,水还冒着热气。
第三间像是休闲室一般的所在,里面摆着四五个木架软榻,角落有一处小门,两道帘子遮着,像是通往后院之类的地方。
这熟悉又现代的布局,简直让郁竺看呆了。
那老婆子让郁竺先在水里泡透,便招呼她往那软榻上躺,只见她拿了条澡巾裹住郁竺,按压揉捏,长推短拨,好不熟练。
这些天奔波下来,郁竺的精神和身体都积攒了太多的疲惫。此刻水汽缭绕,氤氲出一片迷雾,她顿时昏昏欲睡。
恍惚间,郁竺仿佛回到了童年,她身处的也不是这个叫“濯尘”的香水行,而是在母亲上班的工厂澡堂子里。
母亲将全家的衣物放到哗啦啦流淌的热水下冲洗,自己洗完澡,只穿着棉毛衫裤,蜷缩在那张陈旧的皮质休息椅上。
那休息椅表面的革布早已斑驳破碎,郁竺无聊至极,手指在那破损的洞眼上抠挖。
当她正沉浸在这份乐趣中时,搓澡阿姨突然出现,吓得她连忙倒下,用身子挡住破洞,佯装沉睡。
这时候母亲出来了,半湿的头发还粘在颈间,就喊她回家。
可是郁竺觉得装睡的自己怎么都起不了身,母亲着急了,“咚咚咚”敲着储物柜的门。
“咚咚咚”
“咚咚咚“
……
那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有节奏感。
郁竺感觉有些不对劲,她挣扎着将自己从休息椅上支起来。
人猛然转醒。
原来自己真的睡着了,也不知过去多长时间。
四处看去,先前那老婆子已不见踪影。
郁竺方知刚才的工厂澡堂和母亲的身影,不过是南柯一梦,不禁怅然若失。
唯有敲击声还清晰可辨。
郁竺凝神听了会,渐渐分辨出着声音的方向,是从前间衣柜那处传出,有些闷闷的。
这个想法令她吓了一跳??难道衣柜里有什么活物?
长不过两尺,深还不到一尺,还能装下什么东西呢?
郁竺的瞌睡一下醒了七八分,迅速穿好衣服,将湿发松松绾了个髻儿,汲着麻鞋,走到那外间衣柜处。
“咚咚咚”,又是一阵闷闷的敲击声。
她小心翼翼地将耳朵贴着衣柜听了半天,终于确定,声音是从柜子背面传来的。
郁竺在脑海中迅速勾勒这间浴堂的布局,意识到衣柜的背面应该是一堵实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