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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上官乃大在绿洲地穴发现青铜星盘。盘面刻着二十八星宿,但紫微垣的位置嵌着沐晴的玉佩。他伸手触碰的瞬间,地穴穹顶突然透明如琉璃,漫天星斗倒悬如剑,北斗勺柄正指向他跳动的右眼。
\"这是璇玑公主的占星局。\"沐晴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却带着诡异的回音,\"三百年前她为改国运,用亲生骨肉为祭品,将星轨刻入血脉传承者的眼瞳。\"
上官乃大猛然转身,沐晴的瞳孔已变成星河旋涡。她的剑锋毫无征兆地刺来,招式竟是白云观已故掌门的独门绝技。格挡中,他瞥见沐晴后颈浮现星芒印记——与冰棺女子锁骨下的红莲形成二十八宿图。
地穴开始崩塌时,真正的沐晴从暗河冲出,剑尖挑着半张狼族面具:\"这是漠北幻形术!\"两人背靠背迎敌时,上官乃大右眼突然看破虚妄:所谓绿洲不过是蜃气幻境,他们脚下竟是深埋地底的古战场,累累白骨手中都握着刻有双莲印记的断剑。
在古战场中心,上官乃大拔出插在祭坛上的青铜剑。剑身触手的刹那,三百年前的厮杀声灌入耳膜。他看到璇玑公主挥剑斩向双生子,剑锋却在最后一刻转向自己的咽喉。
\"此剑名唤同归,饮过九代持剑人的至亲血。\"沐晴抹去剑格处的污垢,露出残缺的铭文,\"当年公主用此剑施展分魂术,剑气反噬造就了百里剑冢。\"
话音未落,剑身突然渗出黑血。上官乃大握剑的右臂经脉暴起,剑柄生出骨刺扎入掌心。更可怕的是,那些战场亡魂正顺着剑身攀附而上,每个魂魄眉心都有红莲印记。双菱的银索缠住他手腕:\"松手!这剑在吸食你的记忆!\"
但为时已晚,上官乃大已看到最残酷的真相:冰棺女子根本不是璇玑公主,而是公主用禁术制造的替身傀儡。真正的公主将自己炼成剑灵,世代附在持剑人身上,等待双生子自相残杀的时刻。
当第七个亡魂钻入眉心时,上官乃大突然反手将同归剑刺入心口。剧痛让幻象消散,他发现自己站在白云观后山的瀑布下,手中木剑正被水流击打——这是一年前他初学剑道的场景。
\"道法自然,剑随心动。\"师尊的声音穿越时空而来。上官乃大闭目凝神,右眼的血色阵法突然逆向流转。心口处的剑伤迸发金光,将附着在身的亡魂尽数炼化。
现实中的古战场剧烈震动,同归剑发出悲鸣。上官乃大周身剑气化作金莲,每一瓣都刻着先天八卦。当沐晴的佩剑与之共鸣时,两人突然心意相通,双剑合璧斩出惊鸿一击——剑气所过之处,血莲尽碎,露出埋在地脉深处的青铜鼎,鼎中漂浮的正是冰棺女子完整的头颅。
头颅睁眼的瞬间,上官乃大坠入往世镜的轮回。这一次,他成了三百年前的璇玑公主。腹中双生子每日在撕咬争斗,国师献上的青铜鼎里,血髓丝正蚕食她的魂魄。
\"我要给孩子真正的自由。\"镜中的公主咬破指尖,在鼎身写下血咒。上官乃大突然明白,所谓分魂术根本不是为保全孩子,而是公主想借胎儿之体重生。当年被投入鼎中的胞弟,实则是公主准备夺舍的容器。
镜面轰然碎裂时,冰棺女子的头颅开口了:\"你终于醒了,我的转世身。\"上官乃大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与公主一模一样。右眼的血色阵法彻底成型,那根本不是封印,而是夺舍进度的标记——当阵法布满瞳孔时,璇玑公主将在他身上重生。
当亡魂剑气侵入经脉时,上官乃大看到每个持剑人的一生在眼前飞逝。第七代剑主竟是少年时的杨义,他在此处自断右臂才摆脱控制;第十二代剑主的面容与沐晴有七分相似,自刎前在崖壁刻下\"情为心障\"四字。这些记忆残片让上官乃大领悟到,同归剑的诅咒源于历代持剑人的执念,唯有放下自我才能破解。
匕首刺破心口皮肤的刹那,虎符表面的铭文突然活了过来。那些蝌蚪状的梵天古篆顺着血管游走,在心脏表面结成金色锁链。上官乃大咳出的血珠在半空凝成莲花状,每片花瓣都映出璇玑公主惊怒的面容。
\"这是...兵符噬主?\"沐晴想要抽回匕首,却发现自己的手掌与刀柄生长在了一起。虎符的青铜纹路正沿着她的经络蔓延,在肘关节处形成北斗七星图案。
在一片看似平静的荒野之上,地面忽然间微微颤抖起来,仿佛有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正在地底深处涌动。紧接着,从那深邃的地底传来了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吟,这龙吟之声犹如滚滚惊雷,在空气中肆意震荡,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此刻,有两个人正站在这片荒野之上。这龙吟声乍起,两人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还没等他们做出任何反应,脚下的岩石便如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撕裂一般,轰然崩裂。无数碎石如雨点般飞溅开来,两人只觉脚下一空,身体不受控制地急速坠落下去。
他们在黑暗中不断地下坠,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声,心脏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失重感而剧烈跳动。这种坠落的感觉仿佛没有尽头,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迷茫。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坠落终于停止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