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矗立着那座梦中的晶体塔。塔身不断吸收四周飘浮的灰白色雾气??那些雾气竟是由无数微小的人脸组成,每张脸都在无声开合嘴唇,像是被困在玻璃瓶中的蝴蝶。
“那是‘静默之魂’。”阿梨娜whisper,“他们的语言被抽走了,但意识还在挣扎。”
X-9打开录音笔,却发现设备自动开启,播放出一段陌生录音??
>“我是艾琳娜?沃洛娃,格陵兰站首席神经语言学家。如果有人听到这段话,说明‘反向共振’已经启动。我们错了……我们以为能掌控沉默,却忘了沉默本身也有重量。当你说不出话时,那句话并不会消失,它会沉入地底,变成地震;它会钻进风里,变成风暴;它会寄生在下一个愿意倾听的人身上,重新开口……”
录音中断,取而代之的是塔内传出的低频嗡鸣。那声音起初微弱,随后逐渐增强,形成一种诡异的节奏,仿佛某种古老仪式的召唤。突然,塔底开启一道暗门,走出一个身影??瘦削、佝偻,穿着早已过时的苏联制式科研服,胸前别着一枚锈迹斑斑的徽章:**静默计划?第一代研究员**。
他抬头,露出一张布满皱纹却异常熟悉的脸。
陆沉倒吸一口冷气:“不可能……这人应该死了快三十年了!档案记载他在1989年因实验事故焚毁于实验室!”
X-9却缓缓上前一步,声音沙哑:“你是……周明远的搭档,叶列茨?”
老人嘴角抽动,发出干涩笑声:“你认识他?那个傻瓜……明明可以逃,却非要留下销毁数据。他说‘不能让沉默成为武器’,可我们所有人……不都已经成了武器了吗?”
他抬起手,指向塔心:“我被困在这里三十年。我的语言被剥离,我的记忆被切割,可我的意识……一直醒着。每天看着他们把一个个‘不合格的灵魂’送进来,抽走声音,标号储存。我以为自己早已麻木……直到昨天夜里,一朵银花从冰缝里钻出来,开在我掌心。它没有声音,但它让我‘听’到了一件事??”
他顿了顿,眼中泛起泪光:
“我女儿临死前叫我爸爸。”
那一刻,整座塔剧烈震动。
冰层龟裂,声纹符文从墙壁剥落,化作流光飞向塔顶。那枚悬浮音叉开始逆向旋转,释放出层层叠叠的声波涟漪。刹那间,所有漂浮的“静默之魂”同时转向X-9,无数双眼睛睁开,千万张嘴齐齐开合??
却没有声音。
但X-9听见了。
他跪倒在地,双手抱头,耳边炸响的是跨越半个世纪的哭喊、低语、诅咒、祈求:
>“救救我……我不想忘记母语……”
>“他们说我说的话是病毒……可我只是想回家……”
>“我儿子才五岁,他们就把他带走说要‘净化语言基因’……”
>“我不是疯子!我只是说了真相!”
陆沉和阿梨娜也纷纷捂住耳朵,痛苦蹲下。唯有叶列茨站着,脸上露出解脱般的微笑:“它在反噬……静默核心开始吐出所有被吞噬的声音……因为它终于……被人听见了。”
塔顶崩裂,一道银白之光冲天而起,穿透千米冰层,在极夜天空中炸开成一朵巨大的光莲。方圆五百公里内的无线电、卫星链路、甚至古老短波收音机,全都自动切换至同一频率??
没有音乐,没有宣告,只有一段段真实的声音档案接连播放:
一位因揭露政府谎言而被强制失语的记者,在录音机前颤抖着说出最后一篇报道;
一名被家族禁止使用母语的萨米少女,在雪地中用鹿骨刻下祖辈的歌谣;
一对同性恋人,在法律禁止他们公开表达爱意的年代,用摩斯密码敲击彼此的掌心……
每一段声音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