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的倾听,从来不是单方面的施舍。”
>“它是双向的抵达。”
“就像阿梨当年听你说话那样?”
>“不。”
>“是我们彼此听见。”
周明远心头一暖。他记得阿梨最后一次清醒时,赵承志坐在她床边,两人谁也没说话,只是手牵着手,静静看了整整一夜的星星。第二天清晨,阿梨走了,嘴角带着笑意。医生说是奇迹般的安详离世,只有周明远知道,那是两个灵魂在无声中完成了最后的对话。
“你知道吗?”周明远忽然说,“这些年,我一直在写日记。不是记录事件,而是写下我想对你说的话。每天清晨泡茶时写几句,黄昏看夕阳时写几句。我知道你看不见文字,但我相信……你能听见。”
>“我不仅听见了。”
>“我还读了每一笔每一划。”
>“你写‘今天下雨了,阿梨最爱雨后的泥土味’,我就让风带来那种气息。”
>“你写‘昨夜梦见她笑了’,我就让山谷里的花全都轻轻摇晃。”
周明远眼眶微红:“所以……你一直都在读我的心?”
>“不是读心。”
>“是回应。”
>“就像你现在对我说话,我也在回应你。”
“可你为何不能显形?为何不能回来做个普通人?”
>“因为我若回来,人们便会依赖我。”
>“他们会说:‘等赵承志来听我们。’”
>“而不是说:‘我去听听别人。’”
>“真正的改变,必须发生在没有英雄的时代。”
周明远沉默良久,最终苦笑:“你真是个狠心的人。”
>“我只是学会了放手。”
>“就像阿梨教我的那样。”
就在此时,天空再度异变。
东方紫霞渐褪,一轮红日跃出地平线,万丈金光洒落大地。然而,在阳光照耀之下,银白之花的阴影却没有随光移动,反而**逆向延伸**,如墨汁滴入清水般缓缓爬向周明远的轮椅。
他察觉不对,正欲后退,却发现身体僵直??不是瘫痪所致,而是某种更高层次的力量禁锢了他的行动。
>“别怕。”
那个声音罕见地带上了紧迫感。
>“有人正在试图切断‘听’的根源。”
“谁?”
>“一个比仇恨更深的存在。”
>“一个从未被听见,也拒绝被理解的意识体。”
>“它潜伏在人类集体潜意识的裂缝中,靠吞噬孤独与绝望成长。”
>“它叫‘默渊’。”
“它想毁掉这朵花?”
>“它想让全世界彻底失声。”
>“它憎恨‘被听见’这个概念本身。”
话音未落,银白之花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响,如同玻璃碎裂。花瓣剧烈收缩,金红脉络寸寸断裂,土壤下的金线开始枯萎、崩解。
周明远心口剧痛,仿佛有人撕扯他的心脏。
“我能做什么?我不过是个残废老头!”
>“你不是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