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日可能去的地方,暗中查访,注意是否有打斗痕迹或异常情况。”
水仙仔细地吩咐道:“记住,务必隐秘,不可打草惊蛇!”
“是!娘娘!”
淑儿和银珠感受到水仙话语中的凝重,不敢怠慢,立刻领命而去。
水仙独自坐在殿内,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
裴济川的失踪……究竟与谁有关?又究竟为了什么?
想到最近太后那边疑似与时疫有关的症状,水仙便有些头疼,忍不住抬手按了按发胀的额角。
不到半个时辰,便有宫人通传。
德贵妃、婉妃以及几位平日里与她们走得近的嫔妃前来请安,美其名曰陪伴皇贵妃,以免娘娘独自忧心皇上。
水仙缓缓放下手,心中冷笑,面上却丝毫不显,让人请了她们进来。
几人行礼后落座,婉妃似是不顾近日与水仙的矛盾,竟率先开口。
“皇贵妃娘娘,皇上亲自去慈宁宫侍疾,真是孝感动天。只是……娘娘独自在宫中,想必心中甚是牵挂吧?臣妾等特来相伴,也好为娘娘宽宽心。”
德贵妃面容认真,让人一时间分不清她是真心还是假意。
“是啊,皇上万金之躯,亲涉险地……唉,真是令人担忧。娘娘还需保重自身才是。”
她们言语之间,无不在试探水仙是否因皇帝亲自冒险而方寸大乱。
水仙端起一旁重新端上来的茶盏,轻轻拨弄着浮沫,神色从容不迫。
“劳几位妹妹挂心。”
她抬眸,目光平静地扫过几人,最后落在婉妃身上,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
“说起牵挂,本宫倒想起,听闻几位妹妹昨日也曾去慈宁宫外请安?虽说孝心可嘉,但太后凤体违和,病因未明,妹妹们身子娇贵,还需多注意自身安危才是,莫要轻易近前,若是不慎染了病气,反倒不美。”
她这话一出,德贵妃神色未变,可婉妃及她之下的几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脸色几不可察地白了白。
她们昨日去慈宁宫外,本是为了博取贤名和偶遇圣驾,哪里是真的不怕病气?
此刻被水仙一语点破心中最隐秘的恐惧,顿时讪讪得不知如何接话。
“娘娘说的是,臣妾等……会注意的。”
婉妃勉强挤出一句话,见昭衡帝今日去侍疾,水仙却神色淡定,不慌不忙。
她看不了笑话,顿时觉得有些无趣。
没说几句话,便随便找了个借口告辞了。
德贵妃多坐了一会儿,离开的时候深深看了水仙一眼,那眼里的神色水仙看不明白。
不过,面对偶尔对她展露善意的德贵妃,水仙没有放下心中全部戒备。
毕竟,德贵妃是毫不掩饰的皇后那边的人。
她虽然不知道德贵妃为何要屡次向她透露信息,但水仙不会轻易信任皇后的身边人。
不久后。
夜幕悄然降临,笼罩了整个皇宫。
永宁自下午起就有些恹恹的,晚膳也没用多少,临睡前更是哭闹了一场,好不容易才在水仙轻柔的哼唱中含着泪花睡去。
水仙将她交给乳母抱去偏殿哄睡,自己却毫无睡意。
她在内殿来回踱步,今夜心中的焦灼如同被架在文火上炙烤。
昭衡帝在慈宁宫情况未知,裴济川下落不明,要知道裴济川如今还未解出关键的时疫良方,若是他真的出了什么事情……
水仙或坐或站,蜡烛寸寸变短,水仙紧皱在一起的眉心却没有任何变化。
终于,听露在不久后带来了些探听的消息。
“娘娘,”听露的气息有些急促,显然是一路疾行,“太医院那边口风很紧,奴婢费了些周折才探听到……”
听露:“卢院判今日确实有些异常,曾私下里见过坤宁宫那边的掌事太监,两人密谈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
听到这个名字,水仙轻眯了下眼睛。
“卢宝华……”
卢宝华曾在她诞下永宁后企图抢功,后因昭衡帝得女太过喜悦,以及水仙中毒,血崩不是卢宝华所为,昭衡帝便没有治罪。
没想到,卢宝华还是贼心不死……
听露继续道:“还有,奴婢从一个负责洒扫的小太监那里打听到,裴太医失踪前,本不欲出宫,但他得知了些消息,行色匆匆离开了,好像……与太后娘娘的病情有关。”
与太后病情有关?
裴济川是发现了什么,才招致了杀身之祸?
还是……被人刻意引去,设下了圈套?
水仙的心不断下沉。
皇后……此事真是皇后所为吗?
“继续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