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切道:“皇后娘娘身子可好些了?臣妾听闻您忧心太后凤体,以致旧疾复发,心中甚是挂念。”
皇后叹了口气,声音有气无力:“劳德贵妃挂心。本宫这身子……不中用了。”
“只是母后那边,实在让人放心不下。说是风寒,却缠绵这许久,太医院那群庸医……咳咳……”
她适时地咳嗽几声,继续道:“如今前朝后宫,不知多少双眼睛看着。若母后一直不见好,只怕……那些言官又要非议皇上,非议宫中……”
“若此时,能有一位份尊贵,又福泽深厚,得上天庇佑的妹妹,肯去慈宁宫侍奉一二,哪怕只是做做样子,也能堵住那悠悠众口,沾沾福气,或许母后凤体就能早日安康了……”
她话语委婉,并未指名道姓,但话语中的指向性再明显不过。
德贵妃垂眸,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缩。
她如何不知皇后意指皇贵妃水仙?
皇贵妃刚生产后一直身子虚弱,若真去了……
德贵妃都知道。
可她不敢违逆皇后。
“皇后娘娘思虑周全,臣妾……明白了。”
德贵妃低声应道:“臣妾会寻机向皇上进言。”
皇后满意地闭上眼:“妹妹深明大义,本宫心慰。”
德贵妃离开坤宁宫后,内心挣扎许久,最终还是来到了乾清宫求见。
昭衡帝正在批阅奏折,听闻德贵妃求见,眉峰轻挑了下,虽不知向来低调的她为何突然来了,但还是宣了。
“皇上万福金安。”
德贵妃入殿后给皇上请安。
“贵妃平身,有何事?”
德贵妃起身,斟酌着开口:“臣妾是忧心太后娘娘凤体。听闻太后病情反复,臣妾心中难安。”
“太后乃一国之母,凤体安康关系国本。如今前朝后宫皆翘首以盼……听闻前朝反复提及瑾皇贵妃之名……”
“瑾皇贵妃向来宽慈,前往慈宁宫略尽心意,哪怕只是在偏殿陪伴一日,既全了孝道,表率六宫,也能安前朝后宫之心,彰显皇上以孝治天下之心。”
昭衡帝目光深邃地看着她,未置可否。
随德贵妃一同前来的贴身婢女,此刻却忍不住了,突然小声补充道:
“而且近日京城偶有议论,说皇上待皇贵妃娘娘,颇有…颇有先帝当年独宠贵妃之风,若能借此机会让皇贵妃娘娘彰显贤德孝心,则那些流言自然不攻自破了……”
“住口!”
德贵妃脸色一变,急忙呵斥侍女,“皇上面前,岂容你胡言乱语!还不跪下!”
彩珠慌忙跪地,连连磕头:“奴婢失言,奴婢该死!求皇上恕罪!”
看着面前的场景,昭衡帝的眼神瞬间冷了下去。
先帝独宠贵妃,以致朝纲混乱,外戚专权,是他最为厌恶和引以为戒之事!
如今,竟有人敢拿他与先帝相比,还试图以此作为逼迫水仙的理由?
他心中怒火翻涌,但面上却不显。
昭衡帝只是目光锐利地扫过德贵妃和跪在地上的彩珠,淡淡道:“朕知道了。贵妃若无其他事……退下吧。”
德贵妃心知此举已引起皇帝不悦,不敢再多言,连忙带着彩珠告退。
殿内恢复寂静。昭衡帝独坐龙椅之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
烛光明亮,照映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却照不进他沉沉的眸底。
——
傍晚时分,昭衡帝摆驾礼和宫。
水仙早已从冯顺祥得知德贵妃去乾清宫的消息。
听闻昭衡帝并未发火,水仙便心里有了底。
恐怕,昭衡帝是被德贵妃说动了。
水仙正思忖着,是等昭衡帝开口时以退为进,还是主动请缨,将侍疾的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时,明黄色的身影便入了殿。
她迎上前,刚欲开口,昭衡帝却先一步握住她的手,牵着她走到紫檀木桌旁坐下。
“皇上……”
水仙抬眸,见他眉宇间带着一丝思索后的决断,心中微动。
昭衡帝凝视着她,大手抚上她的脸颊,动作轻柔:“今日德贵妃来找朕,提及侍疾之事。”
水仙心道果然,正想说话,昭衡帝却摇了摇头,阻止了她。
“那些所谓流言,所谓孝道,朕都不在乎。”
他声音低沉,说出的是让水仙深感意外的话。
“朕只知道,你的身子经不起任何折腾……朕绝不能让你去冒这个险。”
水仙怔住,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维护与疼惜,心湖像是被投下一颗石子,漾开层层涟漪。
“可是皇上,前朝后宫……”
“前朝后宫若有非议,自有朕一力承担。”
昭衡帝打断她,语气斩钉截铁,透着皇帝的威严决断。
“仙儿不必忧心此事,朕已决定,”
他微微停顿,声音不算高,却让水仙倏然抬起眸子。
“明日,朕亲自去慈宁宫,侍奉母后一日。”
水仙美眸圆睁,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