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药,我怕会大出血,伤了根本。”
“以后……还怎么给您生养我们的孩儿?”
她观察着易兴尧的神色,见他目光幽深地看着自己,便继续诚恳地说道:“我曾隐约听人提起过,城外好像有个姓李的郎中,据说祖传的手艺,最擅长调理妇人之症,用药温和。”
“你若能想办法请他来给我瞧瞧,确定了方子,我……我便安心用药,绝无二话。”
易兴尧盯着她的眼睛,看了足足有半盏茶的功夫,仿佛要透过这双清澈的眸子,看穿她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水仙任由他注视着,她的唬人功夫早已在后宫反复的锤炼中变得炉火纯青,别说易兴尧,这一刻,连她都分不清自己是否是爱着易兴尧的。
骗人先骗己,她已经入了这场戏。
终于,易兴尧缓缓点了点头。
“好,我去找。你乖乖待在屋里,哪里也别去,等我回来。”
易兴尧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外不久,水仙的心跳就快得像要擂破胸膛。
她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尽管希望渺茫,但也必须一试!
水仙这些时日虽然不问,但她又不是没有眼睛,最近昭衡帝的暗卫可能越来越近了,易兴尧也越来越小心,每次出门的时候都会带走大量的死士。
水仙则如同前两日那般,来到庭院里散步。
有一处角落,并无死士监管,又处于死角,特别适合她搞小动作。
水仙表面平静,但实则心跳如鼓地挪到院子最角落的那处墙根下。
前几日夜雨冲刷,这里的土坯墙确实松动了一些,水仙之前稍微试探过,如今稍微一用力,便推开了些砖块泥土。
这边应该是后加的泥墙,并不算太过坚实,正是水仙已经寻觅许久的生机之所在。
她一点一点的,艰难地从那道狭窄的缝隙中挤了出去!
粗糙的墙皮刮擦着她的手背,带来火辣辣的刺痛,但她顾不上了。
她虽然这几天总去这处死角散步,但死士若是过来检查,很可能发现她消失了!
好不容易从院子挤出来,她甚至来不及喘息,立刻朝着记忆中邻居的侧院跑去。
还记得那日刚被易兴尧带过来,看到那热情的妇人在这里探听他们的事情。
这家是住人的,水仙能确定!
若是能通知邻居,让邻居帮忙知会昭衡帝的人......
然而,就在她抬手准备敲门的瞬间,一股混合着腐烂和血腥的恶臭,猛地从门缝里飘了出来!
这……
水仙的心瞬间下沉!
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她。
她颤抖着手,用力推开了那扇虚掩着的院门……
眼前的景象,堪称地狱一般!
院子里,曾经热情招呼过她的婶子和应是她丈夫的男人,双双倒在井台边,胸口处的衣衫被暗红色的血迹浸透,那颜色已经干涸。
而在他们不远处,两具年龄不一样的小身子正僵硬地躺在砖地上……
水仙猛地捂住自己的嘴,才没有让尖叫溢出来!
看到院子里的骇人景象,她只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几乎要呕吐出来!
是灭口!
看这家人的惨状推测,易兴尧在带她来的那天晚上,就已经残忍地杀害了这无辜的一家四口!
也许,是因为婶子的好奇打探,也许,是他心狠手辣的斩草除根!
这个疯子!
冷汗浸湿了她的后背衣衫,水仙从未想过会看到如此残忍的景象。
脑海里,只剩下远离这里的念头!
可是,她刚转过身,就僵在了原地。
院门口,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多了一个人影。
易兴尧就站在那里,他嘴角勾着一抹极冷的笑意,似笑非笑的目光看得水仙心中发冷。
“我遇到昭衡帝的人,临时改变计划回来,却没想到……”
他冷笑一声,看着水仙的目光愈显疯狂,“你怎会来这里?”
易兴尧一步步走近,步伐不疾不徐,却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水仙身后就是一家的尸体,她避无可避。
来到水仙的面前,易兴尧猛地伸出手,一把攥住水仙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告诉我。”
他低下头,额头几乎抵上水仙的额头,眼神里是彻底的疯狂,以及难以压制的愤怒。
“你怎么就总想着要逃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