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按品相分得清清楚楚,连这药碾子都擦得能照出人影。”
她的目光重新落回沈青川脸上:“能把上百种药材打理得这么井井有条,这是对药负责,更是对吃药的人负责。我谢冬梅合作的对象,可以是个邋遢鬼,但绝不能是个对药材稀里糊涂的二把刀。”
“跟一个邋遢的人合作,我顶多是看不顺眼,捏着鼻子忍了。但跟一个对药材不负责的人合作,那是砸我自己的招牌,害我病人的性命。孰轻孰重,我分得清。”
一番话说完,满室寂静。
沈青川脸上的讥讽和冷漠寸寸龟裂,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震惊和探究的复杂神色。
这么多年,所有上门来的人,不是被他的外表和脾气吓跑,就是看在顾家的面子上虚与委蛇。
从来没有人,能透过他这身破烂的伪装,看到他真正珍视的东西。
半晌,他终于直起身子,对着墙角一张积了灰的八仙桌抬了抬下巴。
“坐。”
他转身走进里屋,很快拿出四个缺了口的搪瓷缸子放在桌上,又拎起一个暖水瓶倒了四杯白开水,热气袅袅升起。
做完这一切,他才看向顾维,眼神里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顾总,你这次带来的人,有点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