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端”开机媒体交流会现场，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而面对诸多目光的注视，江倾却是一副浑然不觉的模样，眉眼间的笑意从未有过丝毫变化。
他扫视着现场的媒体，将他们的神色尽收眼底。
旋即，用手指轻敲话筒。
“既然这位媒体老师问到了，我就从自己的专业领域回答一下这个问题吧。”
江倾将目光停留在提问男子身上，笑吟吟道。
不待男子回答，他便继续开始讲述，那人张了张口，见状也只好老实闭嘴。
“去年我们无问在训练情感模型时发现，AI分辨【哈姆雷特】独白与超市购物清单的区别，靠的并不是语义逻辑。”
江倾语速放缓。
“而是人类语言里千分之一的震颤误差。”
赵妗麦无意识地将钢笔转出残影，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江倾侧脸。
她想起昨天围读剧本时，江倾用热力学定律解构角色弧光的模样，熵增原理在他唇齿间具象化，刺破了所有既定的表演范式。
“就像此刻。”
江倾突然俯身靠近媒体席，余光瞥了眼身旁的女孩。
“如果让AI分析赵老师转笔的角速度……”
他指尖划过虚空留下数学符号般的轨迹。
“每秒3.2圈的焦虑值，恰好匹配【情书】里藤井树在借书卡背面画肖像时的心跳频率。”
现场快门声浪骤然汹涌，赵妗麦的钢笔“啪嗒”坠地。
她慌乱弯腰的瞬间，听见江倾带着笑意的尾音。
“不过我们更关注这种肢体语言与微表情的异步现象，比如指节发白时眼轮匝肌会有0.5秒延迟.”
“江博士是说我在表演？”
赵妗麦直起身时耳尖泛着珊瑚色，学术梗接得恰到好处。
江倾的回应是撕开桌上的薄荷糖递给她。
“准确说，是正在生成的情感进化样本。”
他转向满脸茫然的记者们，晒然一笑。
“诸位知道AI怎么学习心动吗？我们喂给它十万个初见场景，从【罗马假日】的冰淇淋吻到实验室数据员弄洒咖啡的统计报表。”
赵妗麦突然意识到她此刻眼里好像只剩下江倾，这个发现比他口中的情感模型都更令她心悸。
当江倾提及“用马尔可夫链模拟暧昧期的试探与撤退”时，她鬼使神差地伸手替他理正领麦，触及的瞬间，监测仪般的呼吸声被收进全场的扬声器。
江倾看了她一眼，轻轻点头表示感谢。
她面色如常的收回手，哪怕心如擂鼓。
“所以您认为演员终将被AI取代？”
提问的男子听不懂江倾的回答，眼睛一转，不甘心地放大话题。
江倾倚着座椅看他的姿态像在观摩有趣实验体，或者说是一个笑话。
“去年我们给机器人看【霸王别姬】，它把程蝶衣的执念归类为系统错误，这种美丽的误读，恰是人类演员存在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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