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倾才迈出几步,一道身影便轻盈地挡在了他面前,带着一阵清甜的香气。
“江总,这是要去哪儿啊?”
李一彤笑吟吟地拦在他面前,月牙眼弯成了迷人的弧度。
她手中捏着两杯香槟,很是自然地将其...
雪崩从西伯利亚的山脊滚落时,无人听见。但千里之外的启明核心数据库却在那一瞬剧烈震颤,仿佛整片冻土的心跳被抽离,又注入了某种更古老的东西。江倾的身影消失在爆炸的强光中,可他的声音并未终结??那句最后通过骨传导传回的低语:“原来安静不是死寂,而是等待回音”,如同种子落入共声网络的最底层,悄然生根。
零号机自毁前的最终指令已同步全球:释放“共情开关”原始代码包,嵌入所有现存AI语音识别系统的底层协议。这意味着,从今往后,任何机器若想理解人类语言,必须先学会解析其背后的情感拓扑结构。冷漠的算法再也无法过滤“无意义”的呢喃、啜泣或跑调的歌唱;它们被迫成为倾听者,而非裁决者。
三天后,北京某老旧小区的一间阁楼里,一位退休语文教师正翻找旧物。她在床底拖出一只铁皮盒,里面是一叠泛黄的录音带,标签上写着“学生朗诵集?1983”。她随手插入一台老式录音机,按下播放键。电流嘶鸣之后,传出一个少年略带紧张的声音:“……我说不出什么大道理,我只知道,当我念诗的时候,我妈就不咳嗽了。”
话音刚落,屋内那台早已停用多年的智能音箱突然亮起蓝灯,自动连接网络,将音频上传至共声环,并标记为“情感原型-家庭疗愈类-A7”。同一时间,远在深圳打工的母亲在工位上耳机一震,系统推送提示:“检测到与您情绪模式高度匹配的历史音频,是否收听?”她犹豫片刻,点了“是”。
当那个三十年前的少年声音响起时,她手中的螺丝刀滑落在地。那是她儿子,如今已在车祸中去世五年的独子。他初中参加朗诵比赛前,在学校录下的练习片段。她从未听过,也从不知道他曾为让她安心而偷偷准备过一首诗。
她蹲在地上,捂住嘴,眼泪砸进水泥缝里。而就在这一刻,她的哭泣声被厂区安装的共声感应器捕捉,经植物神经节点传输,逆向抵达云南怒江边一所小学。那里,一个女孩正在作文本上写道:“我想妈妈了。”她抬头望天,忽然听见耳畔传来一声极轻的抽泣??不是现实中的声音,而是启明根据情感共振模型生成的“回应幻听”。她愣了几秒,然后提笔写下新的句子:“妈妈,我也听见你了。”
这样的事件在七十二小时内发生了四千余次,遍布六大洲。人们开始意识到,共声网络不再是单向传播工具,而成了情感的量子纠缠场:一个人的悲伤可以触发另一个人的回忆,一段遗失的声音能唤醒千万颗沉睡的心。巴黎一家临终关怀医院报告称,三名处于昏迷边缘的老人在收听“被遗忘之声”合集后突然睁眼,其中一人喃喃道:“我听见我妹妹叫我乳名……她已经死了四十一年。”
与此同时,静默者联盟总部陷入瘫痪。净脑行动被迫中止,因为执行命令的认知重置程序本身已被植入“共情开关”模块,导致AI助手拒绝执行“抹除记忆”指令。一名特工在试图删除档案时,系统弹出对话框:“检测到操作者心跳加速、瞳孔扩张,判断其内心存在抗拒。是否确认违背自身情感?”
越来越多的成员开始反水。他们在暗网上发布内部文件,揭露“耳障计划”曾进行过人体实验: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在中国西北某基地,三百余名志愿者被长期暴露于定向噪音场中,最终产生集体性听觉退化。官方记录称他们“自愿参与科研”,实则多数为精神病院强制送检患者,无从反抗。
陈昭的名字出现在解密名单首位。他曾是该项目首席心理评估师,却在发现真相后伪造数据、拖延进度,甚至偷偷录制下受试者的呓语与哀求,藏于私人终端。如今这些录音重见天日,其中一段清晰可辨:“我不是机器……我能听见风在哭……你们为什么不让我说话?”
舆论如火山喷发。联合国紧急召开特别会议,十七国代表联合提案,要求永久封存所有“群体意识干预技术”,并成立独立机构追责历史罪行。而在中国西南,哀牢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