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至高压制。
“那又如何?”裂地兽王粗声粗气地道,“我壤族世代守护此界,岂能任由外人欺凌?即便他有通天之能,我等万众一心,引动地脉深处的力量,未必不能与其一战!”
“一战?”泥沼之主发出苦笑道:“你可曾想过,若他能轻易‘归源’我们的法则,那我们引动地脉之力,会不会反被他所用,成为他壮大自身的养料?”
此言一出,裂地兽王庞大的身躯也猛地一僵,眼中的狂暴之色被深深的忌惮取代。这个可能性,让他感到毛骨悚然。
“此人深不可测,吾等不可轻举妄动。”磐王之主深吸一口气,地心之火在他眼中跳动得更加剧烈:“他们并非单纯的掠夺者,那浮空仙港,与其说是战争堡垒,不如说更像一个……修行感悟之地。他们汲取息壤生机,却不破坏地脉根基,这其中必有深意。”
翠玉女皇秀眉微蹙:“您的意思是……我们先观察?”
“不错。”磐王之主沉声道,“吾等先观其行,探其底。同时,暗中召集散落在界域各处的壤族强者,唤醒沉睡的古老存在。若他们意图不轨,吾等即便以整个界域为代价,也要将其驱逐!”
而就在厚土殿内,壤族强者们陷入无尽的忧虑与戒备之时,星空之上,李牧的目光从远端收回,嘴角微微上扬,划过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藏匿得再深,也逃不过混沌之眼的窥探。”李牧轻声自语,声音只有自己能听到:“息壤本源孕育的生灵……,这一方世界倒也有些意思。”
裂宇号舰桥内,镇海王、焚天谷主等人亦察觉到李牧目光所向,神念随之铺展,虽不及李牧混沌法目之玄妙,却也隐约感知到极遥远之处,几道沉凝雄浑、与此界大地气息同源却又更为精纯磅礴的神念,正隐晦地交汇、窥探。
“看来,此界主人已然惊动。”镇海王面色凝重,归墟潮盘在身前微微起伏,引动周遭水汽。
焚天谷主周身火纹明灭,战意隐隐升腾:“气息沉厚,与地脉相连,绝非易与之辈。方才兽潮,恐怕仅是试探。”
枯禅佛主低宣佛号:“观其念,虽有惊怒,却未含即刻搏杀之戾气,似在权衡。”
剑宗老祖指抚剑脊,冷然道:“强弱未明,敌友未分。当遣一人,前往问礼,一探虚实,亦显我仙朝气度。”
众强者闻言,皆微微颔首。贸然大军压境易启战端,若因误会与一界本源强者结下死仇,殊为不智。遣使问礼,进可探听虚实,退可周旋缓冲,正合其时。
“此言甚善。”镇海王看向李牧背影,恭敬请示:“李前辈,我等议遣一使,前往那气息交汇之地问礼通言,不知前辈意下如何?”
李牧瞥了镇海王一眼,开口道:“可。”
一字既定,人选便成关键,众强者目光交汇,瞬息间已有计较。
此地乃息壤界域,土著生灵必深谙大地之则,遣派修行土系功法或拥有相关法宝、性情沉稳之人最为合适。
最终,众意落于一位一直静立角落、身着玄黄道袍的中年道人身上。此人号“幻灵仙尊”,乃仙朝辖下一方大世界“后土宗”宗主,精研后土载物之道,手持法宝“九岳镇元尺”,最擅感应地脉,防御无双,性情更是沉稳如山。
幻灵仙尊见众人望来,亦不推辞,踏步出列,向李牧及众强者躬身一礼:“幻灵愿往。”
“有劳仙君。”镇海王肃然道,“此行非为征战,乃为通言问礼,探其态度,示我仙朝并无即刻侵攻之意。然异界凶险,真君务必谨慎,事有不谐,以自保为上。”
“贫道省得。”幻灵仙尊颔首,手中九岳镇元尺散发蒙蒙黄光,将其周身笼罩,气息顿时与下方浩瀚大地产生一丝若有若无的共鸣,显得厚重而亲和。
幻灵仙尊身形一动,化作一道流光,离了裂宇号,以平缓稳重的姿态,朝着李牧方才所望、那几道隐晦神念传来的方向遁去。
玄黄道袍在星空中拂动,宛如一颗移动的沉稳山岳,透着一股坦荡与沉静。
星空中,那道玄黄流光不疾不徐地深入,后方仙朝众强者皆凝神目送,气氛略显凝重。此番问礼,关乎仙朝能否在此界立足,乃至后续是战是和。
李牧依旧立于舰首,混沌法目遥锁幻灵仙尊前行的方向,其目光深邃,仿佛已看到了那被无尽地脉精气滋养的古老洞天,以及其中那几道如渊的强横身影。
幻灵仙尊身化流光,遁行于息壤界域的深邃星空,周身玄黄道袍猎猎作响,九岳镇元尺散发的蒙蒙黄光将他衬托得如同从太古大地走出的神祗。
这片界域与仙朝所见的星域截然不同,它并非虚空与星辰的简单组合,而是由无数漂浮的、大小不一的息壤大陆块构成,这些大陆块之间由肉眼不可见的生机法则丝线连接,形成一张庞大而复杂的生命之网。
偶尔可见星空中漂浮的巨型植被,根须扎入虚空,枝叶伸展如星云,散发出浓郁的生命芬芳。幻灵仙尊所过之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