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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辰……到了?”赤火界主抬起头,声音沙哑得如同两块顽石在摩擦。
李牧没有回答,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们,像是在看三份即将被取用的材料。
“我明白了……”赤火惨然一笑,笑容里满是自嘲与悲凉,“王……终究是放弃了我们。炎阳的死,我们的被俘,在他眼中,不过是一次……试探的代价。”
“成王败寇,无话可说。”另一名界主闭上了眼睛,坦然接受了命运。
唯有最后一人,眼中迸发出最后的疯狂与怨毒:“李牧!你不得好死!王一定会为我们报仇的!阳界亿万修士,会将你和你的阴界,焚烧殆-!”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一根赤褐色的枝干,悄无声息地从虚空中探出,轻柔地,却又无比坚定地,刺入了他的眉心。
没有鲜血,没有惨嚎。
那名界主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他一身精纯的阳之本源,化作一道道璀璨的金色流光,被那枝干贪婪地吸收,顺着枝干,源源不断地注入到混沌道树之中。
李牧体内的道树之上,那枚原本黯淡干瘪的火红阳果,在得到这股精纯能量的滋养后,表面的火焰道纹瞬间明亮了数分,干瘪的果实也随之饱满了一丝。
赤火与剩下的那名界主,惊恐地看着这一幕,身体抖如筛糠。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眼睁睁看着自己毕生修为,化为他人成长的资粮,连一丝痕迹都无法留在这世间。
李牧的目光,落在了他们身上。
“两位,请吧。”
他话音平淡,却不容置疑。
混沌道树的枝干再次分出两道,如两条等待进食的灵蛇,悬停在两人面前。
赤火长叹一声,放弃了所有抵抗。他知道,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挣扎都是徒劳的,只会增加自己的痛苦。他缓缓闭上眼,主动将自己的本源释放开来。
金色的洪流,奔涌而出。
阳果,再次明亮了些许。
当三位顶尖界主的本源被尽数吞噬后,混沌道树之上,一阴一阳两枚果实,终于达到了某种微妙的平衡。灰蒙的阴果依旧圆满,而火红的阳果也恢复了七八分的光彩,不再被那阴煞之气所压制。两者气息流转,虽未圆融,却已成掎角之势,让李牧体内的混沌道域,愈发稳固。
李牧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气流中,竟带着一丝淡淡的阴阳交融之意。
他走出囚笼,身后,三具枯败的躯壳化作飞灰,消散于混沌之中。
蓟羽早已在门外等候,躬身道:“大人,三月之期已过,阳界……毫无动静。”
“意料之中。”李牧的目光穿透了裂宇号的舰身,望向了遥远的星域彼端,那个被无尽光与热笼罩的世界。
“一个能轻易舍弃三位顶尖界主的王,要么是蠢货,要么……就是个极度自负的枭雄。”李牧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看来,他为我准备了一份大礼。”
他顿了顿,转身走向舰桥,声音平静地在廊道中回响。
“既然他不肯来,那便由我,亲自去拜访一次。”
“传令下去,裂宇号,调转航向。”
“目标——阳界王庭。”
冰冷而决绝的命令,在裂宇号的舰桥中回荡,如同一颗投入死寂深潭的石子,激起无声的涟漪。
前路,不是阴界的幽暗与死寂,而是光与热的源头。
星河倒转,光阴流逝。
数月光景,在无垠的宇宙尺度下,不过是弹指一瞬,裂宇号行驶在时空的夹缝,周围是光怪陆离的法则乱流,破碎的时间碎片如晶莹的尘埃般飘过。
越是靠近阳界星域,周围的虚空便越是“温暖”。那种温暖,并非凡人所能感知的温度,而是一种法则层面的“灼烧感”。
阴冷与死寂被驱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霸道、堂皇、无处不在的阳刚法则,它们化作金色的光流,在虚空中奔腾,任何不属于这片天地的外来之物,都会被其同化、熔炼。
蓟羽站在舰桥的舷窗前,神色凝重,即便隔着裂宇号的混沌壁障,他依然能感觉到那股扑面而来的磅礴压力,仿佛整个人要被投入一座无形的烘炉之中。
“大人,我们已抵达阳界界壁。”
李牧不知何时已站在他的身旁,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前方那片壮丽到令人窒息的景象。
那是一道“墙”。
一道由纯粹的光与法则构筑而成的天堑。亿万缕精纯的太阳真火汇聚成金色的瀑布,从虚无中垂落,形成了一道横亘在星域之间的无垠光幕。
光幕之上,有神兽虚影在奔腾,金乌展翅,火凤长鸣,每一道虚影都蕴含着一颗恒星的伟力。这里,空间被极致的高温扭曲,时间的概念也变得模糊,仿佛是宇宙的边界,是光明的尽头。
“好一个阳界,好一个阳界王。”李牧的语气中听不出一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