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程府只有一座院子是还亮着火光的。
付希过来是想看一看,那院子是下人住的还是主人住的,然后再依此去寻找程魁的院子。
就没想过,她一下就来对了地方。
屋内坐在凳上打盹的那人,不是和程魁一道掳她的随从又是谁?
付希从窗纱戳出的洞口中收回目光,转身走到门口,抬脚踢开房门。
砰一声,随从被吓得一下醒过来。
还没弄清楚是什么状况,只觉眼前有亮光一闪,下一刻瞪大了一双眼睛,“女,女侠饶命。”
上次是针,这次是一柄小刀,小刀此刻就指着他的眉心。
大半夜的,太吓人了。
付希没理他,转头看了一圈,然后抬步往床的方向走。
床上躺着的人是程魁,他一张白晃晃的脸没有一丝血色,一副随时会断气的样子。
这就是她疑惑的原因。
程家想害她杀她,用什么办法不好?选择牺牲程魁这个独子去诬陷她,可能吗?
除非程魁是他妈和奸夫生的,否则程庚不可能那么做。
那么问题来了。
真正想杀她害她的人不是程家,而是另有其人。
至于是谁,那就看到底是谁伤了程魁了。
程魁现在问不了话,付希折身去桌旁坐下。
她只是抬眼看了看,对面的随从整个人登时就是一抖。
“想死还是想活?”付希指尖敲了下桌面。
“想,想活。”随从快要哭了,不过她既然这样问,证明还有活的机会。
当听付希问起是谁伤了程魁,他哆哆嗦嗦把事情从头至尾说了。
他就是那个随程魁在书房窗外偷听的随从。
“女侠,是那个高人想杀你,我们家主和公子都是受他挑唆,伤我家公子的人也是他,他……”
“停。”付希轻轻一喝,让随从顿时消了音,“那位高人长什么模样?”
她要是没猜错,那所谓的高人怕就是那只幽灵。
当听到随从说黑袍裹身,脸上戴金面具,付希问:“那高人现在在哪?”
看来她没有回来错,之所以回来,一是因为疑惑,二也是因为猜测和幽灵有关。
“他随我家家主,去了华云宫。”
付希摊开手掌收回了小刀,很快出了房门,又重新上了屋顶。
她在屋顶上遥望华云宫的方向。
齐湛说过幽灵不会杀他,既如此,幽灵今晚去华云宫,极大可能是去杀她的吧。
她和齐湛在一起的时候,幽灵都不会出现。
他这时候去华云宫,难道是以为她被关在地牢里?
而结合望舒偷偷把她送去锁魔山的行为来看,这难道是齐湛给幽灵设的一个局?
可齐湛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不是不想杀幽灵?
上次还阻止她杀幽灵不是吗?
想不通,付希有些烦躁,下一刻往华云宫的方向跃去。
反正这一趟不能白回,她管齐湛怎么想呢。
好不容易有幽灵的踪迹,这一次不能再让他溜走。
想杀你的人不死,时时刻刻都得提心吊胆,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只能杀之以绝后患。
都不用多想,付希直奔北宫门。
她是大致了解四宫门守卫情况的,翻宫墙进去被发现的风险太大。
与其如此,不如走杏儿告诉她的密道。
齐湛要真是针对幽灵设了局,他人这时候大概率不在寝殿。
那她从密道出去之后,也大概率不会被发现。
届时从云霄宫出去,要是能找到幽灵,她的柳叶刀无声无息穿透幽灵的胸口。
得手之后,她再从密道里退走。
要实在找不到幽灵,也是从密道退走。
总之,不管今晚能不能杀了幽灵,都要进去试一试。
那片小树林,就在北宫门的斜对面,中间隔了一条大道。
付希在小树林里搜寻了一阵,终于在一棵三人合抱的大树树根下发现了入口。
掀开表面被装饰得几乎和地面融为一体的木板,出现一个长和宽都大约是70公分的洞口。
她吹了吹火折子,跃了下去。
说来,这个火折子还是她从锁魔山顺走的,她身上没有一个子儿,想买都没钱买。
想到这里,付希愤愤咬了下牙。
一会走的时候,她非得从齐湛那张大床上抠下来几颗宝石不可,谁让他不给她发月钱?
她身上没钱,以后怎么生活?怕不是要饿死在路上?
在密道里走了大概20分钟,又上了一段台阶,一扇木门出现在眼前。
付希不敢用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