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大儿子就能对我呼来喝去?大儿子就能理直气壮地当蛀虫,掏空老娘的棺材本?”
“我什么时候呼来喝去了!”王建国急赤白脸地辩解,“我就是想借点钱买辆自行车!这也有错?”
“买自行车?”
钱秀莲“咔嚓”一声剪断一截指甲,站起身,目光直视着他。
“你有手有脚,为什么不自己去挣?”
“厂里那点死工资,猴年马月才能攒够?再说了,你是我妈,你给我点钱不是天经地义吗!”王建国越说声音越大,仿佛真理在握。
“我是你妈,就该被你啃一辈子?”
钱秀莲的声音陡然拔高,每个字都像淬了冰。
“那你当儿子的,又为我做过什么?”
“你给我买过一尺布?”
“还是一碗粥?”
王建国被问得哑口无言。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被塞了一团破布,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给过什么?
好像……还真没有。
“没话说了?”钱秀莲的眼神能刮下霜来,“王建国,我今天就把话给你说明白。从今往后,我的钱,我怎么花,那是我的事。你们谁也别想再从我这拿走一分一厘!”
她抬手指着院角那个空空如也的粪桶。
“谁再敢伸手,今天,就是他的下场!”
说完,她不再看他一眼,转身回了屋。
“砰!”
门被重重关上。
王建国僵在原地,一张脸青白交加,精彩至极。
他猛地转身,几步冲到王建军面前,压着嗓子,声音狠戾:“老二!你都看见了!这老东西疯了!今天是我,明天就轮到你们!再这么下去,这个家还有咱们的立足之地吗?”
王建军眼神躲闪,犹豫着说:“大哥,要不……咱们先忍忍?妈可能就是一时之气。”
“忍?”
王建国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指着自己的头顶,嘶吼道:“她都拿粪水浇我了!你让我怎么忍?等她下次拿刀架在你脖子上的时候,你再去忍?!”
“那……那能怎么办?”
王建国的眼里闪过决绝的狠意。
“怎么办?”他一字一顿,“下午我就去村委会!就说她疯了,精神不正常,到处伤人!让村里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去!”
“大哥!这不行!”王建军脸色一变,“她再怎么说也是咱妈!”
“她拿粪水泼我的时候,可没想过她是我妈!”王建国一把甩开他的手,下了最后通牒,“这事就这么定了!她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