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说完,凤清璎欠身进入了马车之中。
“驾——”金甲骑士一抖缰绳,两头独角兽低嘶一声折身回踏。
踢踏、踢踏……马车在轻快平稳的踏行声中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于夜色中。
目送凤清璎去远,凌潇月才是披上白色风衣转身向医馆走去。
——
回到医馆,却发现楼中的灯已被尽数关了。只留下门前的两盏八角灯笼还在照落着浅橘色的微光。
整栋楼清清寂寂,显然病患们和医助们都已经离去。
今夜似乎闭馆早了一些。凌潇月暗暗道,从二楼移下视线却发现林姽婳坐在堂门一侧的楠木长椅上捧着脸儿,眸光定定落在了不远处灯光下的一丛兰草上。
月光下,已换了一身浅绿色长裙的她精致素净的俏脸上有些脱力后的苍白,额前的青丝也不免着了些汗液而微微贴到了脸上。
樱唇微抿挂着几分倔强和不安,与向来那个素静娴雅端庄成熟的她大相庭径,像个失去心爱娃娃的小女孩儿一般娇弱的惹人怜爱。
凌潇月从没见过在她的脸上出现过这般情态,一时间竟有些怔然。但想到这几年她一直日日为慕名而来的病者们施诊至深夜,心里说不出的心疼。
她本不必吃这份苦,凌氏虽隐没但也有足够的资本让她三生无忧,她却因为与生俱来的仁心义无反顾的开馆医人不辞劳苦。
三年行而不辍,几乎让人忘了她还只是个花季之中的柔弱少女。
谁也不知这些年月她迎生面死又承受了多少悲苦,常以笑面对人悲心于己,一定是疲惫极了才会有此时的柔弱姿态。
凌潇月感怜,静静立在原处默默看着。
过了片刻,她从兰草中抽神,才是察觉凌潇月已是立在身旁,那俏脸上的倔强与不安立时变为淡淡喜意,柔声道:“阿月,你来啦。”
她的声色丝许沙哑,掩不住的疲惫之意。
“嗯。”他柔声答道,脸上有些埋怨而更多的是怜惜,“天凉了,应该在屋里等我。”
“我想早点看到你。”林姽婳幽幽道,随即被忽起的夜风吹的一颤,“哎——”
“亏你还是个医生。”凌潇月无奈笑了笑,伸手想将风衣解下要盖到她身上。
林姽婳秀眉微蹙,瞧着他,轻柔的声音里是分明的抗拒:“再拿一件。”
凌潇月以为她顾及自己穿的也单薄,便从纳器中取出一件米色风衣,这次她没再推拒,安静乖巧的任着他裹上。
“回家?”
“好。”林姽婳点点头。
她刚从长椅上站起,忽觉一阵目眩头晕,竟有些自持不住几乎虚软坐了回去,幸而被他及时搀住。
“怎么了?”凌潇月柔声问道,脸上满是关切。
她勉强笑了笑,摇了摇头:“头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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