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崔郁林咬着牙,没有说话。
讲了许久,江纨素突然一顿。
“郁林,房梁又发霉了。”
前些日子阴雨连绵,房上铺着混了黄泥的稻草。如今稻草发霉,带着满屋子都有股奇怪的味道。
江纨素呆呆抬头,看着黑黢黢一片的房顶,突然就想到了在缇绮院的时候,她小产落胎,总是能闻到一股子令人齿寒的血腥味。
她睡不着,就折磨谢序川。
谢序川会起身将所有的被褥全部换掉,后面甚至是床幔、还有谢序川睡了十几年的那张床。
她的衣裳也是如此。
她说闻着难受,第二日谢家就会给她送来许多衣裙。
那些衣裙都很漂亮,更是价值不菲。
就算在江家时候,那等精致奢华的云锦短袄、珍珠绣鞋,她也穿不上。
那些好东西,都是她嫡姐的。
但江纨素也不知为何,那时候她丝毫不将那些个身外物放在眼里。再好的衣衫她若不喜欢,亦或是说有味道,谢序川也会让丫鬟拿去烧掉。
第二日,再给她换上更好的。
她那时的里衣都是真丝制成,穿在身上冬暖夏凉,十分润肤。
可如今……
她只剩一身内里打满补丁的绣裙,而里衣,早已换成粗棉的了。
莫名的,江纨素喃喃道:“若是序川在,定会烧了这间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