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无赖我们可比不过他,不妨由他去。看他一人这独角戏能唱多久。”
沈沅珠虽然年纪小,但也见过不少无赖,这等人你越是气愤跳脚,他便越是上窜下跳闹腾的厉害。
若无视他,他跳得没了意思,便作罢了。
谢歧抿唇,显然有些忍不住。
尤其在见到谢承志一只脚马上要踏进屋子的时候……
他上前一步,准备将人打出去呢,却被沈沅珠往旁边一拉。
谢歧就听哗啦一声,屋内泼出一盆水来。
那盆水兜头浇在谢承志脸上,将对方浇得浑身湿透。
“哎呦,二爷!您怎么这么不长眼呐!竟往我老婆子这洗脚水上靠。”
“洗脚……”
谢承志闻言,连忙抬头去看罗氏。
待发觉罗氏年岁如此大,还生得粗壮苍老,他便觉胃里叽里咕噜止不住的往上反。
“唔……”
他弯腰想呕,却被卫虎架着两胳膊将人提着丢了出去。
谢承志刚站稳脚,就听身后哐当一声,大门紧闭。
“不得好死的东西。”
他呸呸吐了几口,实在忍不住想呕的冲动,转头回了谢家。
自从谢家老宅被他一分为二,分家而过后,他这日子就实在不太好。
原本没分家时,公中会管他们一房的所有衣食住行。
甭管他在外多晚回来,甭管他是不是惹了老太太生气,但回了家永远有口热乎饭吃。
且虽不能说山珍海味想吃什么吃什么,但那也是荤素俱全,色香味俱在。
如今倒好,他将自家院子隔开后,这家中的一切就都交由郑淑负责。
他那发妻,也不知道从哪里捡来那么些粗糠烂菜,日日做给他吃。
那一团子东西,喂猪喂狗都要嫌弃,更何况他?
所以分家没人管后,他就彻底放开了,家中菜难吃,家中妻丑陋,他就住进了春楼。还在里头包了个妓子,日日寻欢作乐。
那等神仙日子,不知多么快活。
可先前还好,他有银子,那些个妓子见了他一口一个二爷,声甜腰软,整日为了争他留宿都能打破脑袋。
只可惜这等快活日子没过上三个月,他就将从谢泊玉那里要来的家底儿,挥霍一空。
不得已,他只能接着回家吃糟糠妻做的糠咽菜。
想到郑淑的嘴脸,谢承志撇撇嘴,满脸嫌弃。
“二爷回来了。”
谢承志抬头,一见是个又老又聋的老头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