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是劫后重逢的欢喜,而是化不开的悲意。
崔成将落地的椅子扶起,谢序川把崔郁林放在椅上。
崔成道:“我去让小二烧壶热水,你二人……也可先聊一聊。”
说罢,崔成离开,屋中只剩下谢、崔二人。
沉默了许久,谢序川才道:“你的腿,怎么回事?”
崔郁林苦笑,拉起裤脚。
蜿蜒丑陋的伤疤露出,伤口虽然已经愈合,但却因受伤太严重而导致皮肉扭曲,双脚挛缩变形。
谢序川看着,双颊紧绷。
“序川,对不起。”
崔郁林哽咽,看着很快就沉静下来的人,咬牙不语。
那种历经大悲之后的沉寂,他懂,也经历过。
这大半年来,他二人都不好过。
崔郁林想问问江纨素,可此时却不敢开口。
良久,他问起了沈沅珠:“我先前不敢回来,跟父亲去了松江府,本想去那头的铺子问问家中事,未想听到许多。
“你跟沈家……”
谢序川抬头看他一眼,心头万般酸楚。
他张着嘴,却觉口中泛着苦,许久都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此时,除了一句命运弄人,他再不知能说什么。
屋内渐渐冷了下去,谢序川也没有开口,直到崔郁林弯腰捡起地上的软毯,谢序川才道:“纨素落胎了……”
崔郁林的手一紧:“为什么……”
谢序川道:“当时谢家出了许多乱子,我二人……有过争吵,她本来怀相就不好,激动之下就落胎了,是我对不住你。”
“不怪你。”
他与谢序川自幼一起长大,最是了解他的性情。他既然为了自己娶江纨素过门,还放弃了沈沅珠,就绝对不会亏待纨素。
是他,定是他的死讯传来,让纨素哀痛之下伤了根本。
得知谢家发生的一切后,这一路他早有了准备。
崔郁林垂眸盯着自己的双腿,良久后道:“她现在如何?”
谢序川突然想到,昨夜江纨素低头俯在他怀中,说日后总有这一日的时候。
莫名的,谢序川额上沁出一层冷汗。
“她落胎后将养许久,如今身子还算不错。”
崔郁林抓着膝上软毯,没了后话。
好一会儿,他才低声道:“我听说沈家大小姐嫁给了谢歧。”
想起沅珠,谢序川的眼瞬间泛红。
许久许久,他才道:“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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