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之事,实所难言。」鲁妙子捂着胸口,强忍身体痛楚。
温良追问:「那鲁前辈觉得为何我佛家要虔诚行法,超度幽魂?」
「小和尚,老夫如今没兴致跟你打机锋。」鲁妙子似想起了什麽,道:「你骑金雕来飞马牧场时,青璇不是说你有一身惊世骇俗医术,为何区区几日,青雅就伤势复发,魂归九幽?」
「原来当时鲁前辈还藏在暗处,那你缘何如此放心,竟不管不顾的放任小僧医治商场主!」温良不疾不徐的开口:「难道你不知道商场主体内的元精已被天魔死气侵蚀的几近枯竭,根本熬不了多久,便会撒手人寰!」
「你怎知我没躲在暗处,看你如何医治青雅!」鲁妙子肃声道:「你不是说要好生思量几日,方才好出手医治青雅,我自是不敢有所打扰。」
他说到这,面如死灰的摆了摆手:「说这麽多作甚,一切为时已晚,是我亏欠青雅多矣,害惨了她!」
温良袖袍对着商青雅一挥,一手的手掌合拢,轻轻放于胸前,淡道:「善哉善哉,幽魂不须超度,人死业在,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佛家行法,乃在求生人心之所安,超度的乃是活人。」
说罢,却见已是死人的商青雅眼皮微动,眼角滑落出泪水,再在鲁妙子不敢置信的眼神下,缓缓地的睁开双眼。
「青雅!」
「看来是真的要等我死后,你才会明悟自己究竟心悦谁。」商青雅泪中带笑O
「这.....
」
惊喜来的太过突然,剧烈的情绪再度牵动鲁妙子的伤势,转转瞬就要迎面倒地之会,一把被温良按住肩膀,使其立在原地。
「啧啧,当初身受重创,并未得到及时治疗,以导气血不畅丶经脉受损严重,形成深入骨髓的内伤病灶,且天魔死气还侵蚀四肢百骸,一旦压制不下来,全身便会遭受有如撕裂般的莫大痛楚,这些年则是以药酒吊命。」
「无心法师,他没事吧?」商青雅急忙坐起。
「放心吧,有我这个能逆夺生死的神医在,都死不了。」
温良说话之间,便以《流转之术》搬运鲁妙子体内的天魔死气,将其化作温润平和的生气。
五日后。
飞马城后山,临崖的台地上,有一座两层小楼。
只见小楼挂着一块安乐窝的牌匾,入口处的两道梁柱挂有一联,朝宜调琴,暮宜鼓瑟,旧雨适至,新雨初来。
二楼以屏风分作前后两间,其中一间摆放圆桌方椅,便见温良丶石青璇和鲁妙子围桌而坐。
「小友,此酒埋地陈酿三年始成,名为六果液,便是我这麽多年来的吊住性命之物,不妨尝一尝。」
「酒味醇厚,柔和清爽,香味浓郁协调,回味绵长。」温良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后,道:「此酒滋味甚好,倒是能让人暂时忘却一些不想忘的人或事。」
鲁妙子苦笑道:「小友何必挖苦,我已然知错。」
温良把玩着酒杯:「何来什麽挖苦,我只是在想,以此酒为基础,是否能炼制出真正让人忘记情意的忘情之酒。」
「无心,你又在打什麽鬼主意!」石青璇蹙眉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