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的面包店还在营业,老板娘系着沾满面粉的围裙,将刚出炉的黑面包递给排队的人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小心翼翼的感激。
我买了一个面包,咬下去时,麦香混合着雨水的湿气,竟有种久违的踏实。
“你是记者吗?”
一个穿着迷彩服的年轻人突然问我,他的肩上扛着一把步枪,枪托上刻着一个女孩的名字。
我摇摇头,告诉他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旅行者。
“旅行者?这里可不是旅游的地方。”
他笑了笑,露出一口白”
他的语气很轻松,仿佛在说一件平常的事,可我却看到他握着步枪的手在微微颤抖。
我们在路边的断墙上坐下,他从背包里掏出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孩扎着羊角辫,抱着一只花猫,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
“我女儿,”
他问我什么时候能回家给她讲睡前故事。”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淹没在雨声里,“可我怕……怕我再也回不去了。”
那一刻,我突然想起木屋里那张地图,想起那些红色的箭头和蓝色的圈点。
在那些冰冷的符号背后,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是一个个破碎的家庭,是一个个被战争偷走的未来。
我从衣兜里掏出那两封信的复印件,递给他看。
他逐字逐句地读着,眉头紧锁,读到“真正的强者不是战胜敌人,而是守护和平”
时,他突然捂住脸,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
雨水打湿了他的迷彩服,也打湿了那张薄薄的纸,字迹在湿痕里慢慢晕开,像一滴浓得化不开的泪。
“如果……如果他们能看到这些话就好了。”
他哽咽着说,“如果他们能像你说的那样,坐下来谈谈……”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说话。
远处的天空中,乌云开始散开,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在断墙下的一朵蒲公英上。
白色的绒毛在风中轻轻摇曳,像一个个小小的降落伞,载着希望飞向远方。
我知道,我的信或许永远到不了他你的办公桌上,我的声音或许微弱得像一粒尘埃,但只要还有一个人愿意倾听,还有一个人渴望和平,这场关于希望的旅程,就永远不会结束。
夜幕降临时,我来到一片被炸毁的向日葵田。
曾经金黄的花瓣早已枯萎,断茎上还残留着弹片的痕迹。
但在田埂边,我现了一株幸存的向日葵,它的花盘低垂着,却依然朝着太阳的方向。
我蹲下身,轻轻抚摸着它粗糙的花萼,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回头一看,是那个扛步枪的年轻人,他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玻璃瓶,里面插着几朵野雏菊。
“送给你。”
他说,“在我们这里,雏菊代表‘和平终将到来’。”
我接过玻璃瓶,雏菊的花瓣上还带着雨水,散着淡淡的清香。
我们并肩站在田埂上,看着远处的夕阳将天空染成一片温暖的橘红。
没有炮弹的轰鸣,没有警报的尖叫,只有风吹过麦田的沙沙声,和远处村庄里传来的几声狗吠。
那一刻,谈论着孩子们的未来,谈论着春天的播种,谈论着如何让这片饱经沧桑的土地,重新长出希望的庄稼。
我知道,这或许只是一个遥远的梦。
但正如那株在废墟中绽放的向日葵,即使身处黑暗,也要朝着光明的方向生长。
我从背包里掏出纸笔,在昏暗的光线下写下第三封信,收信人是“全人类”
。
信里没有指责,没有口号,只有一个普通人的心声:“请记住,我们都是大地的孩子,都是太阳的子民。
当战争的火焰灼伤一个人的皮肤时,所有人类的心脏都会感到疼痛。
让我们放下仇恨,伸出双手,在这片被鲜血浸染的土地上,重新种下和平的种子。
因为只有和平,才是人类文明最珍贵的果实。”
雨停了,月亮从云层里钻出来,洒下清冷的光辉。
我将信折成一只纸船,轻轻放在田埂边的水洼里。
纸船载着我的希望,顺着水流缓缓漂向我,它或许会沉没,或许会搁浅,但只要还有一个人看到它,还有一个人相信和平,那么,这个世界就永远不会失去光明。
夜风轻轻吹过,带来了远处村庄的灯火,也带来了泥土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