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去陪他了。”
爆炸气浪将我掀进通风管道,黑暗中我紧紧抱着孩子爬行,她温热的呼吸喷在脖颈间。
管道尽头透进微光,爬出去才现是个巨大的地下避难所,数百个幸存者挤在防空洞里,墙上的电视还在播放着总统的演讲:“为了自由世界,我们必须战斗到底……”
人群突然骚动起来,有人指着我的和平徽章尖叫:“是和平联盟的人!
就是他们引来的机器人!”
石块和罐头盒像雨点般砸过来,我死死护住怀里的孩子,看着那些曾经被我从战区救出的人们,此刻却用最怨毒的眼神盯着我。
防空洞的铁门突然出巨响,战斗机器人的钻头正在撕裂金属。
我突然想起马克的话,想起那些在停火协议上签字的手,想起所有被算法判定为“可接受损失”
的生命。
孩子突然抓住我的手指,把芭比娃娃塞进我掌心:“叔叔,娃娃会保护你。”
我站起来扯下和平徽章,将它狠狠踩在脚下。
然后爬上通风管道,朝着爆炸声最密集的方向爬去。
无人机的瞄准线再次锁定我时,我张开双臂迎着它们跑去,喉咙里迸出撕心裂肺的呐喊——这一次,不是为了和平,而是为了让那些躲在屏幕后的人听见,这被战火蹂躏的世界,究竟在哭还是在笑。
当第一枚导弹拖着尾焰朝我飞来时,我看见孩子站在防空洞口朝我挥手,阳光透过硝烟在她身上镀上金边。
或许我的声音终将消散在风中,但只要还有一个人愿意倾听,这场用生命进行的呐喊,就永远不会停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