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用来泄怒火的“边缘者”
。
尤其是我和小蝶,最后目睹了他们挫败全程的人。
一股冰冷的寒流猛地窜过脊椎。
窗外的赭红色光雾似乎瞬间变成了血腥的预兆。
“我想也是这样。”
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木头,喉咙里堵着什么。
“不甘心……这么大的投入,这么大的动静,结果……”
我无法说下去,脑海中闪过那几个工程师脸上近乎绝望的灰败。
我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压下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却只吸入了更多冰冷的空气。
一个念头,如同破晓前唯一的光线,撕裂了恐惧的乌云,变得无比清晰、无比迫切:“留在这里等?等着麻烦找上门?等着他们想清楚该拿我们怎么办?不……不能坐以待毙。
我想……”
我顿了顿,凝聚起全身的力气,说出那个早已在我心底扎根的决定:“我们还是走为上策!”
“走为上策”
。
这简单的四个字此刻带着非凡的魔力,是挣脱窒息牢笼的唯一绳索。
离开这个华丽的牢笼,离开这座城市潜流的巨大漩涡中心,去到相对安全的地方躲起来,观察事态,总比在这里成为别人案板上的鱼肉要好。
小蝶猛地转过头来,那双布满恐惧的大眼睛紧紧盯着我。
她苍白的脸上先是闪过一丝茫然的空白,随即像是溺水者抓住了浮木,眼睛里骤然爆出强烈的光亮。
那份光亮里混杂着希望、认同,以及更多未消的惊惧。
“对!
是呀!
叔!”
她的声音急促起来,带着一种破釜沉舟般的决断,“必须走!
赶紧走!
他们……他们随时可能回来,或者……或者派人来!”
瞬间,那股被巨大压力和恐惧压抑住的力量仿佛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我们两人像是被无形的鞭子狠狠抽了一下,猛地从深陷的沙里弹了起来。
原本疲惫的身体被生存本能的肾上腺素驱使着,爆出惊人的效率。
恐慌在行动中暂时被转化为一种近乎机械的命令流。
“带上必要的!
证件!
换洗衣服!
现金!”
我的声音短促而沙哑,脚步已经急切地冲向属于我的那个房间。
小蝶像只受惊的小鹿,也紧跟着冲向她的卧室。
昂贵的橡木地板出“咚咚咚”
急促的闷响,与骤然加快的心跳同步。
我冲进房间,目标明确地拉开衣柜最下面的抽屉,摸出藏在里面的护照、身份证、几张重要的银行卡和一沓厚厚的现金——幸好,习惯性地备着以防万一。
根本没时间整理,我把它们一股脑地塞进一个结实的双肩旅行背包。
然后胡乱地从衣柜里拽出几件t恤、牛仔裤和保暖内衣,还有一件稍厚的夹克,胡乱地塞进去。
动作迅捷而粗暴,衣服被揉成一团,毫无章法地挤压在一起。
隔壁小蝶的房间也传来悉悉索索、翻箱倒柜的声音,显然比我的要慌乱急促得多。
我冲到窗边,一把拉开厚重的窗帘一角,警惕地望向楼下那条灯火通明却行人稀少的主干道。
暂时没有任何异常车辆停留或徘徊。
但这并未让我安心多少,恐惧像藤蔓,只是暂时被强行压下,随时可能重新勒紧。
“小蝶!
快点!
只带必需品!”
我提高音量催促道,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焦灼嘶哑。
“来了!
来了!”
小蝶的声音带着哭腔,很快她就背着一个相对小一些的帆布背包冲了出来。
她身上也胡乱套上了一件连帽衫,拉链都没拉好,散乱的长被扎成一个毛糙的马尾。
脸上是强行克制的惊惶,但动作却不慢。
没有废话,我们几乎是跑着冲向玄关。
我顺手抓起放在玄关矮柜上的车钥匙——希望楼下车库里的那辆低调的小轿车还能顺利带我们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就在我弯下腰想从鞋柜里拿出自己的运动鞋时,动作却猛地僵住了。
“嗯?这是什么声音?”
小蝶也停下了动作,侧耳倾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