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才被冰冷的墙壁抵住!
镜片后的眼神慌乱地扫过两个瞬间化身为失控凶兽的英国人,又惊恐地瞥向我们,最后定格在那片深邃黑暗的楼梯口,似乎想在其中找到一条逃跑的裂缝。
那两位深蓝色制服的护士更加惊恐地死死抱紧了那个冰冷硕大的恒温医疗箱,如同抱住了最后一块浮冰,身体拼命向后面肮脏的墙纸里缩去,几乎要嵌进去。
她们的目光不再是躲闪,而是彻底被巨大的恐惧攫住,只能死死盯着那两个英国买家的背影,仿佛在畏惧下一秒骤然而至的致命风暴。
鹰钩鼻的肖特喉咙里最后那声毒蛇般的嘶嘶声戛然而止!
紧接着是一个几乎是从腹腔里压出的、低沉如闷雷般的、混合着怨毒与宣判意味的鼻音!
他猛地、极其粗暴地用力一挥手!
没有告别。
没有仪式。
连看一眼我们这两个“愚不可及”
的“蠢货”
都像是某种玷污。
五条黑影如同被无形的鞭子狠狠抽打,骤然转身!
昂贵的皮鞋鞋跟撞击着冰冷、遍布垃圾碎屑的水泥台阶,出沉重而急促的回响,咚咚咚!
如同溃败的军队丢盔弃甲的鼓点!
杂乱,无序,充满了仓皇逃离的狼狈!
先是那个深陷于暴怒中的沃顿教授,黑大衣下摆因动作过大而翻涌起一片黑暗的波涛!
接着是怒气值顶点的肖特,竖着的硬领如同刺向黑暗的锋利标枪!
王博士步履凌乱地被推搡着紧随其后,数次几乎踩空楼梯!
那两位深蓝色护士抱着那个沉重的箱子,如同抱着赎命的供品,踉踉跄跄、手脚并用地冲下楼梯!
细弱压抑的惊呼声被巨大的脚步声淹没。
楼梯间瞬间被粗暴脚步带起的狂乱气流所充满!
仿佛一头无形的黑暗巨兽仓皇逃离时搅动的寒冷旋涡!
旋起的穿堂风裹挟着浓重得令人窒息的寒气、昂贵的香水余味、皮革的腥涩、消毒水的刺鼻,以及一股难以言喻的、纯粹赤裸的、失败暴怒的余烬,猛地灌入我们敞开的门内!
冰冷的风刀子般刮过脸颊,小蝶单薄的身体猛地一个剧烈震颤,出一声无法抑制的剧烈干咳!
那风也吹得门板上的碎油漆屑簌簌抖落。
脚步声轰隆远去,如同冰雹砸向地狱深处。
最终消失,被楼道下方无边无际的、沉滞无声的黑暗彻底吞没。
一片死寂,凝固的、带着血腥回味的死寂。
残灯在头顶再次微弱地、毫无意义地闪烁了一下,橘黄色光芒挣扎了片刻,终于彻底熄灭,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唯一的光源消失了。
门口只留下一个巨大而空洞的黑暗门框。
小蝶那如同标枪般挺直的身体,在那股裹挟着失败者怨毒气息的寒流冲入室内的瞬间,彻底被抽干了所有硬撑的气力。
她猛地弯下腰,爆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呛咳!
那声音沙哑、破碎得不成样子!
身体剧烈地佝偻下去,如同寒风中被彻底折断的芦苇!
剧烈地颤抖着,每一次喘息都带着浓重的破锣音,仿佛下一秒肺叶就会从口中咳出!
我下意识地转身想扶住她。
就在转身的一刹那——
脚下!
门框内侧冰冷坚硬的水泥地缝里!
一个微小却绝对不容忽视的、闪着微弱金属光斑的物件映入眼帘!
它不知何时被丢弃在此!
它绝不是我们公寓里的东西!
像一枚冰冷的、淬着金属毒液的勋章!
我的瞳孔骤然收缩!
来不及细看!
身体已然被本能驱动!
一只手抓住小蝶冰冷颤抖如同冰柱的手臂,另一只手猛地、以平生最快最迅猛的度甩上了那扇沉重的、饱经摧残的老旧木门!
砰——!
!
!
!
巨大的撞击声仿佛一记重锤,狠狠敲在了我们千疮百孔的神经末梢上!
震得整个门框和墙壁都在痛苦呻吟!
金属反锁的滑扣出干涩、刺耳的摩擦声。
我死死扭动那冰冷的把手!
确认!
再确认!
仿佛只要慢一秒,门外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