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喝着黄河水长大的人!
亏你身上还流淌着华夏祖先的血脉!”
每一个字都从撕裂的喉咙深处迸出,带着血腥的铁锈味,狠狠砸向他,“你怎么敢?!”
我的声音因极端的愤怒而失控变调,尖锐如同刮擦玻璃,“你怎么敢带着外族闯进这扇门?!
你怎么敢对着我们的国门!
对着自己的同胞!
对着一个刚刚为救人失血昏厥的孩子!
……像商贩一样谈价钱?!
谈买卖?!
谈把她像物件一样买走?!”
怒火焚烧着我的五脏六腑,化作最辛辣的毒汁喷射:“你哪里还是人?!
你血管里流的还是华夏的血吗?!
还是不是?!
还是不是?!”
我伸出手指,指着他藏在昂贵羊绒衫下可能跳动着心脏的位置,指尖的颤抖是因愤怒而失控,也是对这份卑劣无法抑制的生理性厌恶,“你被那些镀履的英镑洗透了脑子!
被他们西装革履的强盗姿态吓软了骨头!
你把我们五千年祖宗的脸,丢在伦敦泰晤士河边的臭泥里都不肯捡起来了!
你——背叛!
背叛了你的国!
你的种!”
那声“背叛”
如惊雷炸开,余音在破败冰冷的楼道里猛烈地震荡,撞击着墙壁,仿佛激起了墙壁深处无数屈辱亡魂的嗡鸣共鸣。
王博士那张精心打造的面具彻底碎裂了。
蜡黄的脸霎时涨成一片难看的深紫色,肌肉因扭曲的愤怒而抽搐,精心打理的头显得有些凌乱,镜片后温和知性的假象被彻底撕碎,露出一双充满阴沉戾气的眼睛。
然而,他竟没有立刻作!
那深藏的伪善与扭曲的“高尚”
逻辑仿佛成了他最坚固的堡垒!
他强行吸了一口气,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了几下,像是在吞咽下毒蛇吐出的毒液,脸上硬生生挤出一个狰狞却又竭力维持所谓学者“风度”
的微笑。
“荒谬!”
他尖利地反驳,声音因情绪失控而扭曲拔高,“粗鄙!
狭隘民族主义!
简直愚不可及!
狭隘!”
他猛地抬手指向两个英国人,动作僵硬失态,“看见了吗?你们看看!
根深蒂固的蒙昧!”
他重新转向我们,那份虚伪的“悲悯”
变成了居高临下的斥责口吻:“世界是平的!
医学的至高圣殿是无国界的!
病毒何曾尊重过你们可笑的‘国境线’?!
全球顶尖的知识、顶级的资源,只有汇聚在最前沿、最具实力的地方,才能产生最大的价值!
沃顿教授领先全球的实验室才是拯救人类未来的方舟!
小蝶的……价值,”
他顿了顿,那个词充满冰冷的物化感,“在那里才能得到彻底的升华和拯救!
才能挥它改变世界的伟大力量!
这是造福全人类的壮举!
是科学与人性最伟大的结合!”
他越说声音越大,近乎咆哮,试图用这种宏大而空洞的“无国界”
光环来压倒我们卑微的“自私”
愤怒,给自己和身后冰冷的掠夺者披上神圣的伪装。
这份“神圣”
的虚伪彻底点燃了我的狂暴!
“救世?!
收起你那些浸着同胞鲜血的金镑牌坊吧!”
我的声音撕裂了空气,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狂啸,“你们不是在谈救人!
是在谈掠夺!
买卖!
是披着科学圣袍的血肉贩卖!”
我向前猛地踏出一步,身体几乎要撞到王博士的胸膛上。
寒冷凝固的空气被巨大的愤怒点燃!
胸腔剧烈燃烧,每一次呼吸都像吞咽滚烫的火炭!
眼前的世界只剩下一片刺目的猩红!
视野边缘因极端的愤怒而开始模糊、晕染开冰冷的暗斑。
太阳穴的血管擂鼓般狂跳,每一次搏动都带来炸裂般的剧痛,冲击着早已绷紧到极限的理智之弦!
“滚!
!
!”
这个词如同滚烫的烙铁,带着我全身的重量和沸腾的恨意,狠狠砸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