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光(不知何时一轮苍白冰冷的月已从浓云缝隙中探出)惨淡的光线下,又是一道细微却致命的红光,以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轨迹,撕裂空气!
同样的精准!
同样的刁钻!
“咔——嚓!”
一模一样的、令人头皮麻的骨质爆裂声响!
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反应!
那个正急扑来的黑影,前冲的身形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死亡之墙,骤然凝固!
下一秒,幽冷的蓝白色火焰“噗”
地一声,从它胸口被洞穿的位置猛烈喷而出!
同样没有惨叫,只有无声的激烈抽搐,被那冰冷暴烈的白焰包裹着,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非生物肢体在极限高温下扭曲蠕动的视觉效果,沉重的扑倒在地!
火焰贪婪地舔舐着阴影的躯体,将之前那股令人窒息的硫磺焦臭味浓度瞬间推高数倍。
那蓝光在烈焰中如风中残烛般剧烈摇曳几下,随即彻底湮灭。
幽蓝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两小堆燃烧着蓝白色火焰的焦炭状物体,无声地抽搐着,迅化作灰烬与恶臭的混合体。
窗外的街道恢复了死寂。
只剩那两小团蓝白火焰兀自噼啪燃烧,如同两盏诡异的地狱灯盏,在潮湿的石子路面上投射出不断扭曲变形的、可怖的影子。
刺鼻的气味顽固地纠缠着冰冷的空气,顺着那条窗帘的缝隙,顽强地渗透进来。
我和小蝶依然紧紧地贴在窗缝边,屏息凝神,死死盯着窗外那两片正在缩小并黯淡下去的燃烧区域。
身体的每一块肌肉仍然像钢铁般僵硬,拳头紧握,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出细微的咯咯声。
神经依然在嘶鸣,如同被强电流持续不断地灼烧着。
我们不敢放松哪怕一丝一毫。
谁知道这寂静是不是另一种形式的蛰伏?那些能驱使这种非人物体的幕后黑手,会满足于只派这两道“敲门砖”
吗?空气中仿佛还有更多无形的窥探者在黑暗中潜伏,等待着下一个指令或机会。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死寂中又爬行了几分钟,感觉漫长如一个世纪。
直到那两堆燃烧物彻底熄灭,连最后一点火星也化作一缕青烟飘散,只在被熏黑的石面上留下两滩粘稠恶心的焦油状痕迹。
再没有任何可疑的声响,没有任何新的异动出现。
街道重新被纯粹的、冰冷的黑暗和寂静覆盖,路灯昏黄的光晕再次病恹恹地笼罩着潮湿的路面,仿佛刚才那诡异惊悚的一幕只是一场转瞬即逝的噩梦。
我们两人几乎是在同时,极其缓慢、动作僵硬到极点地从窗缝边向后退去。
我的身体离开窗框时,能清晰地听到脊椎出一连串细微的喀啦声。
过度紧张的肌肉酸胀无比,如同被无数细针攒刺。
我长长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将被恐惧冻结的肺部重新注满空气,但吸入的依然是那股难以驱散的、令人作呕的焦糊硫磺气味,它顽固地附着在鼻腔深处,像烙印一样提醒着刚刚生的一切都是血淋淋的现实。
心跳依然在剧烈地鼓动,血液在太阳穴里突突作响。
小蝶轻轻放下她一直虚握着什么东西的右手。
我瞥了一眼,那只手的指尖似乎残留着一点极其细微的、被碾碎的红色碎末,如同干涸的血渍。
月光吝啬地照在她苍白的侧脸上,她的眼神如同深潭,深不见底。
刚才电光石火间的雷霆出手,她没有任何解释,也不需要。
我们之间有着无需言语的默契和信任,更有着对脚下这片土地即将掀起的滔天暗涌共同的清晰认知。
这两条诡异的黑影,只是风暴来临前的第一道闪电,一声最刺耳的惊雷预警。
它宣告了一个冰冷的事实:追猎已经开始,而且更加残酷、更加乎想象的力量正在集结。
我们的堡垒已然暴露,敌人不会罢休。
我们极快地对视了一眼。
没有惊恐,没有疑问,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流露,只有一种在高压淬炼下形成的水晶般的透明坚定。
一种近乎死寂的明了。
不需要语言交流,所有该说的话、该下的决心,都在那个眼神交汇的电光石火间彼此确凿无疑了。
她轻点了一下头,动作轻微却斩钉截铁。
旋即转身,黑色的长在身后划出一道沉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