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资源是它们的要目标?它们依赖什么传感器?核心逻辑的弱点在哪里?就像小蝶了解她掷出的石榴籽需要怎样的力道和角度才能击碎那看似坚不可摧的外壳一样。
这间小屋成了第一个地下情报站。
那几颗珍贵的合金齿,我们会找人分析成分和可能的用途。
小蝶凭借她惊人的空间感知和计算能力(或者说是直觉),开始根据机械体的运动轨迹推测其动力源和控制中枢的位置。
而我,则需要利用过往零碎的技术知识,尝试通过入侵那些尚未被彻底破坏的民用网络残余节点(如果运气好还能找到的话),捕捉它们传输信好的蛛丝马迹。
抵抗,从微不足道的记录开始。
我们收集雪地里那些细微的足迹(现在知道那是特制的雪地行走部件压出的独特冰裂纹);我们用简陋的收音设备在特定频段聆听可能存在的指令噪音;我们分析着每一次“它们”
出现时周围环境的电磁异常…就像用最原始的工具,尝试解剖一头冰冷的钢铁巨兽。
窗外,日光从厚重的云层缝隙艰难挤出几缕,惨淡地照射在雪地上,也照亮了那片被机械残骸砸出的窟窿,如同大地的伤疤。
风雪并未完全远去,低沉的呜咽在远处的林梢徘徊。
但这短暂的阳光和宁静,给了我们宝贵的时间。
我看着小蝶,她已经铺开笔记本,用一支快要没水的钢笔飞快地描画着什么,是机械体运动轨迹的受力图?还是某种信号波形的推测模拟?她的侧脸在微光中显得格外专注。
意志。
这不仅仅是战斗的勇气,更是永不屈服的好奇心、永不枯竭的学习欲望和在绝望中寻找微小规律的坚韧。
人类文明的火种,就在这被冻结的末日边缘,在这间充斥着霉味、锈迹和一颗石榴籽的昏暗小屋里,开始了它最原始、也最决绝的燃烧。
我们拿起知识作为新的武器,即使这武器如此简陋不堪。
反击,已悄然开始。
而这一切的,正是那颗滚落在地板上的、猩红的石榴籽。
它静静地躺在笔记本一角,像一颗待的火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