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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公交车缓缓驶来,我招手上了车。
去富耳山方向吗?我问司机。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充满不可思议:先生,那边已经封锁了。
火山正在喷,森林大火蔓延了几十公里。
我知道,我坚持道,请带我到能到达的最近地方。
司机摇摇头,但还是报了一个地名:我只能带你到松本市,从那里你可以想办法继续前进。
公交车在空荡的街道上行驶,偶尔经过的车辆都开着大灯,在灰尘中划出两道微弱的光柱。
车窗外的景象越来越荒凉,路边的树木上覆盖着一层灰白色的火山灰,像是经历了一场诡异的雪。
两小时后,公交车停在了松本市的一个小站。
司机告诉我,从这里再往北走二十公里就是警戒线了。
我道谢下车,立刻被空气中的热浪击中。
这不是夏季的闷热,而是一种干燥的、带着硫磺味的灼热,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烤箱中。
我拦下一辆出租车,司机是个沉默的中年人。
当我说要去富耳山方向时,他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多问。
车子驶出市区,道路两旁的景象越来越触目惊心。
原本郁郁葱葱的森林现在变成了焦黑的残骸,有些地方还在燃烧,火舌舔舐着天空。
昨天还好好的,司机突然开口,声音沙哑,今天一早,整个天空就变成了红色。
火山喷的声音像是一万门大炮同时开火。
我们都能感觉到地面在震动。
我望向窗外,远处的天空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橘红色,浓烟从地平线上升起,形成一道巨大的烟柱。
随着我们接近,空气中的温度越来越高,出租车内的空调已经无法抵挡那股热浪。
我只能带你到这里了,司机在一个检查站前停下,前面已经封锁了。
我付了车费,下车走向检查站。
几名身穿防护服的警察拦住了我。
先生,这里禁止通行,其中一人用倭未国语说道,火山活动仍在继续,非常危险。
我出示了记者证(这是我为了应对这种情况特意准备的),声称自己是国际媒体的特派记者。
经过一番交涉,他们勉强同意让我通过,但警告我不要靠近火山五公里范围内。
走过检查站,热浪几乎让我窒息。
地面烫得透过鞋底都能感觉到,空气中飞舞的灰烬不断落在我的衣服和皮肤上。
我戴上事先准备的口罩和护目镜,继续向前走去。
随着每一步的接近,眼前的景象越来越像末日电影中的场景。
树木被连根拔起,有的被火山熔岩吞噬,只剩下焦黑的轮廓;有的被火山碎屑压垮,像被巨人踩过的火柴。
地面上覆盖着厚厚的火山灰,每一步都会扬起一片灰雾。
远处,富耳山的轮廓在烟雾中若隐若现,山顶不断喷出暗红色的岩浆和浓烟。
火山喷的轰鸣声如同大地的咆哮,震撼着我的胸腔。
森林大火在四周肆虐,火焰吞噬着一切可燃之物,出噼啪的爆裂声。
我站在一处小山坡上,眼前的景象让我双腿软。
百里森林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火焰在风的助力下迅蔓延。
动物们——那些幸存下来的——惊恐地四处逃窜。
我看到一只鹿从火场中冲出,身上的毛已经烧焦,它盲目地奔跑着,最终倒在了不远处的灰烬中。
这一切将我拉回到了那个残酷的问题:人类真的要灭亡吗?我们是否正在见证自己文明的终结?富耳山的喷是自然现象,但人类对地球的破坏却比任何火山都要致命。
我们砍伐森林、污染空气、改变气候,就像在亲手挖掘自己的坟墓。
我站在离富耳山不远的地方,热浪几乎要将我烤干,灰烬落在我的肩上,像死神轻柔的触摸。
我深吸一口气——尽管这让我咳嗽不止——然后向着火山,向着燃烧的森林,向着灰暗的天空大声呐喊:
人类要和平!
生态要平衡!
我们团结起来吧!
为人类未来命运而努力!
构建和谐社会生态平衡环境,保护我们的共同家园而努力!
我的声音在火山的轰鸣中显得如此微弱,很快就被吞噬了。
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