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随行的队伍中并无其余女眷。
因此能替荞嬷嬷处理伤势的人,自始至终就只有她娜赫一个。
再无二人。
娜赫面色平静,一如往常的,轻轻掀开轿帘。
轿内。
鸡皮鹤的荞嬷嬷,已经躺在床上,半露肩头。
一只被内力死死包裹的箭矢,正不偏不倚的插在她的肩头。
在她浑厚内力的遏制下。
鲜血流的并不多。
当然,其中或许也有并未拔出箭矢的原因。
听到动静的荞嬷嬷转头一看,随即有些嘲讽的说道,
“你倒是,到哪都不忘带着你那柄袖剑。”
娜赫并未做丝毫的掩饰。
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将袖剑放于袖中。
身为龙门境修士的荞嬷嬷,自然是一眼看破。
娜赫听后只是淡淡一笑。
“有时候,自己动手的话,走的总是要体面一些的。”
一边说,一边朝着躺着的荞嬷嬷走去。
“嬷嬷又不是不知道。”
“奴家可是从小就背着妓女的名头。”
“临死了,总得少受些侮辱才是。”
荞嬷嬷微微点头。
“就怕到时候,你连自尽的机会都没有。”
孤身一人远去西域。
其中要遭受多少侮辱和凶险,自然不必多说。
不过看着直接上手就要拔箭的娜赫,荞嬷嬷顿时只觉得眉头一跳。
随即赶紧提醒道,“你想疼死老妪不成?”
“先用剑把周围的肉划开些在拔!”
就箭头上那巨大的倒钩,再加上娜赫本身又是洞府境修士。
要是真让她直接把箭拔出来的话,那不得连皮带肉撕下好大一块!
看着恨铁不成钢的荞嬷嬷。
娜赫急忙点头道,“嬷嬷息怒!”
“奴家从来没处理过箭伤……”
一边说。
娜赫一边缓缓抽出袖剑,剑锋轻轻抵上了老妪的后肩。
一阵凉意划过肩头。
直到片刻后。
被刀锋划过的地方,才泛起一片温热。
老妪神色如常。
但微微颤抖的肩头,仍旧出卖了她。
娜赫一如往常。
毕恭毕敬,仔仔细细的替荞嬷嬷处理着伤口。
缓缓在箭矢造成的伤口上划开一个十字。
即便有着内力的遏制,鲜血仍旧浸湿了整个肩头。
刀锋继续向下。
直至入股,插入肩胛骨,被血液浸泡的箭头,便缓缓映入眼帘。
“嬷嬷忍耐着些,奴家要拔了。”
柔声细语的轻声提醒后,老妪却没能及时传来回应。
娜赫则是毫不客气的,瞬间攥住箭杆,使劲一拔。
“噗嗤!”
鲜血如注。
内力似乎已经不太起作用了。
“啊!”
耳边传来了一声痛呼。
娜赫的嘴角也不禁微微翘起。
“嬷嬷,伤口奴家先给您包起来,您老人家先躺着休息一下。”
“奴家去洗洗手,便回来替您缝合。”
说完后。
娜赫缓缓退出车厢。
“喝……喝!”
床榻上的老妪艰难转头,一脸震怒的看向那个缓缓退出车厢的女子。
但无论她如何努力,嘴里都只能出徒劳无功“呵……喝……!”
的声音。
神色中满是不甘与悔恨。
在娜赫走后。
老妪更是连抬起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
脑袋耷拉在床边,奄奄一息。
眉宇间流露着一股浓重的死气。
原本就已经是鸡皮鹤的她,居然飞变得更加衰老了起来。
短短一炷香时间。
床榻上的老妪便已经不成人样。
粗糙雪白的头,杂乱无章的散落一地,身躯蜷缩消瘦,如同一具骷髅一般可怖。
哪还有半点早些时候,龙门境修士那般意气风的样子。
娜赫从未小觑过,凉王给的这个小瓶子,这可是凉王打算用来暗杀孛儿科图可汗的东西,自然不会有差。
约摸着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娜赫端着士卒们准备好的热水,便轻轻掀开了轿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