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都护府的详细舆图早已牢记于心,三人一边调整着自身状态,一边朝着州府衙门所在的方向而去。
州府衙门。
华灯初上,后院主卧之内却盈动着与外界紧张氛围格格不入的旖旎暖香。
烛光透过茜素红的纱帐,投下暧昧朦胧的光影。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甜腻的、带着异域风情的香气。
丝丝缕缕,缠绕不去。
二皇子秦景珩僵卧于锦榻之上,除了眼珠尚能转动,周身动弹不得分毫。
他眼睁睁看着那道火红色的窈窕身影一步步逼近。
她的穿着与大乾女子截然不同。
臂挽轻纱,裙裾开衩至膝,露出线条优美的小腿与一双未着鞋履的赤足。
足踝上金色的铃铛随着她的移动发出极轻微的、蛊惑人心的细响。
她赤足踏上床榻,柔软的垫子微微下陷。
俯下身时,如云鬓发垂落,掠过秦景珩的颈侧,带着凉意。
唇上涂着鲜红如血的口脂,唇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声音低柔,却带着蛇一般的冰冷与威胁:
“尊贵的大乾二皇子,这般僵持下去,于你又有何益?
我南疆勇士的耐心,可是有限度的……”
“你休想!”
秦景珩自失去璇玑卫护卫,孤身陷于这龙潭虎穴之日起,便深知已身不由己。
几日来,虽未受皮肉之苦,却宛若金丝雀被囚于华笼,一举一动皆在他人耳目之下。
四大世家显然筹谋已久,更令他心沉的是,他们竟真说服了历来桀骜难驯的南境部族联手。
其中若无惊人的利益交换,南疆怎会轻易愿将世代居住的土地并入他人版图?
秦景珩心下雪亮,世家所求为何。
无外乎是母皇近年来态度日趋强硬,改革新政刀刀斩向世家命脉,他们不过是为自己寻一条退路,留一个后手。
他们需要自己皇子身份所带来的“大义”名分。
一旦扯旗,有了他这个幌子,便不算彻底的乱臣贼子,而可以强行安在“清君侧”、“扶正统”之上。
世家行此险招,秦景珩并不意外。
自母皇继位之初的血腥清洗,便能窥见其铁腕手段。
这些年表面风平浪静,温和怀柔,但秦景珩深知,一旦被母皇认定为敌,绝无温吞善了的可能。
在大乾,他获封亲王,朝中明里暗里支持他的势力盘根错节。
若真循规蹈矩参与夺嫡,他的胜算未必就低。
可眼前这条路,看似轻而易举,坐拥“开拓疆土”之不世功业,实则每一步都是万丈深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