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
手中那条素白的丝帕被反复扭绞,几乎要揉碎在掌心。
“梆……梆……”
二更天的梆子,穿透国公府层层叠叠的深宅大院,隐约钻入闺房。
“小姐,还有两刻了。”
春莺悄无声息靠近,声音压得极低。
她已寻了由头将院子里的丫鬟和值夜婆子都打发了回去。
郑徽音眸中最后一丝微弱的期盼彻底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祖父视她为待价而沽的商品,一旦可能威胁国公府清誉,便毫不犹豫地弃如敝履。
母亲终究更在意能承袭爵位的嫡子,她这个女儿不过是锦上添花的点缀。
而父亲……此刻的沉默,便是最清晰的答案。
她被整个郑国公府,彻底地抛弃了!
“呼……呼……”
郑徽音倏然闭上眼,仿佛要将积郁胸中的所有不甘、怨愤与冰冷一同呼出。
再睁开时,那双原本空洞的美眸已眯起,闪烁着锐利锋芒。
既然无人怜惜,那么她只能为自己搏一条生路。
霍然转身,这一刻冷静得可怕,“春莺,帮我一个忙。”
差一刻子时,两道纤细的身影悄然潜出院子。
春莺提着微弱的灯笼在前引路,光线仅能照亮脚下方寸之地。
身后紧紧跟着一人,身着普通丫鬟的素色布裙,面上覆着一层厚厚的纱巾。
两人专挑少有人行的僻静小径,步履匆匆却极力放轻,目标直指位于府邸西北角的偏僻角门。
“站住!”
一声低沉的断喝骤然响起,只见前方小径拐角处,闪出一道魁梧的身影。
来人腰悬佩刀,正是府中护卫队长刘峰。
春莺心头猛地一沉,强自镇定上前一步,声音带着焦急:
“赵队长,是我,春莺。
小姐院中的丫头突发急症,上吐下泻,瞧着凶险。
不敢惊动府医,这才想悄悄带她出去寻个医馆瞧瞧。”
刘峰的目光越过春莺,精准地落在她身后那蒙面“丫鬟”身上,眉头紧锁。
“小姐,”他抱拳行礼,“此时夜深露重,贸然离府恐有危险,请回吧。”
身份既被识破,郑徽音索性抬手,一把扯下脸上的纱巾,露出难掩清丽的容颜。
眸光清冷,直视着刘峰:“我有要事必须离府,就在坊门东侧百步之地,片刻即回。”
“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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