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线条遒劲有力,一座座营帐的轮廓在墨色中若隐若现,透出森严之气。
小笔蘸取赭石、朱砂,细节点睛。
在营帐间飞快地点缀出摇曳的灯火,如同梦中不灭的星火。
又用枯笔擦出营帐旁倚靠的模糊人影,那背影挺拔却透着无言的疲惫。
运笔如飞,切换自如。
时而泼墨渲染大块阴影,营造压抑氛围;
时而以枯涩之笔勾勒营帐旁枯萎的老树,枝桠虬结如同挣扎的手臂;
最后,在画面中央的营帐,用极淡的墨色晕染出一个对镜的朦胧侧影。
镜中映照的并非容颜,而是一缕如雪的白发……
整幅画作,笔触奔放而意境深沉
虽因时间仓促而略显粗犷,细节未能尽善尽美。
然兵营那扑面而来的肃戈之气、英雄迟暮的悲怆苍凉,却与题诗壁上的诗句意境完美交融,浑然一体!
“呼……”
画毕,燕知白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整个人仿佛虚脱一般,眼神却亮得惊人。
凝视着自己的画作,细节相较自己平时的画作远未达到理想,但其神韵已与壮烈诗篇相合。
他决定不再做任何修饰,就此定稿。
一直屏息凝神在旁边观看作画的老掌柜,此刻眼珠子都快粘在那幅墨迹未干的画作上了。
他经营松涛阁多年,见多了文人墨客,鉴赏能力非同一般。
这幅画虽仓促而成,但那股磅礴的气势与诗意的契合,堪称神来之笔。
若能留下这幅画,悬挂于题诗壁旁,必然相辅相成,必成镇店之宝,吸引无数文人雅士。
掌柜的心跳加速,连忙堆起最热情的笑容,小心翼翼地看向画师:“这位先生是?”
秦昭玥抢着回答,“燕知白,朔风名士燕怀川的儿子……”
接下来开始巴拉巴拉地科普起来,基本上把午后听到的内容复述了一遍。
最后还满脸不屑地望着老掌柜,“嗨,你连这都不知道?”
老掌柜:……
他知道啊,刚听见全名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啊!
只是看六殿下说得眉飞色舞的样子,他哪敢打断?
掌柜的嘴角微抽,却还得强忍着,等这位祖宗终于说完,才挤出个恭敬笑容、“由衷”地赞叹:
“六殿下当真是见闻广博,老朽佩服。”
秦昭玥仰起了骄傲的头颅,“还行吧,也就都知道一点而已。”
秦景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