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那门第稍逊的刘家姑娘都赫然在榜。”
“为何独缺了我郑家嫡女?”
郑秉钧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先前还在为报名犹豫不决,可如今其他所有人都在榜上,唯有他家姑娘不在。
这让百官怎么想?让凤京百姓怎么想?!
郑秉钧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他强迫自己冷静,声音艰涩地分析:
“我们国公府近年来未曾开罪过三公主吧?针对过一次无足轻重的六公主。
总不能是时隔这么久之后三公主为她撑腰吧?未免太过牵强……”
“若说是六公主从中作梗,她有何等本事、如何能越过上头三位皇嗣。
何况这份名录要呈递御前。
就算陛下未有细看,还需层层下发至凤阁台、仪制司、京兆府,直至最后张榜公示。”
如此繁复的流程,竟无一人、无一个环节,向我郑国公府透出半点风声,这……”
说到这里,郑秉钧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冷汗终于沿着鬓角滑落,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天灵盖。
一个极其可怕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入他的脑海!
瞬间,所有疑惑都找到了一个指向清晰、却又令人胆寒的答案。
郑秉钧猛地抬头,死死盯住父亲那张在灯影下看不出丝毫波澜的脸。
他紧抿住唇,仿佛要将那呼之欲出的惊惧硬生生堵回去,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
无需再多言,父子二人心中已然雪亮!
此次女子科举补录,是陛下以雷霆手段逼迫京中清贵、累世勋贵、乃至满朝文武,必须在这场变革中亮明立场。
十三年了,她忍够了。
更进一步看,这很可能是在为立储铺路,在试探各方对“二代女帝”这一可能成为现实的态度。
而其中最大的阻碍、最需要被敲打的,无疑是盘根错节、底蕴深厚的世家门阀。
此番补录,将所有出身世家望族的女子悉数剔除在外,便是最赤裸裸、最不容辩驳的明证。
他们国公府……
郑秉钧的发妻、郑徽音的生母、如今府上主持中馈的当家主母,便是出身临海府崔家的嫡女!
连外嫁女的女儿也在剔除之列?
这层姻亲在太平盛世是锦上添花,此刻却成了悬在头顶的利剑!
想明白了这些,郑秉钧的眉头依然紧锁,
“父亲,若铁了心如此,文会又何必邀请徽音?”
国公郑明远的目光落在跳跃的灯焰上,眼神幽深得如同古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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