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快。
主要他们被匆匆召来,不知市令打的什么算盘。
寻常来看的话多是警告一番,捞些好处,罕有真正拿人的时候。
但如今接连两次下令,语气又斩钉截铁,他们立时收了试探的心思,快步上前。
他们哪里知道,别看市令此时一副严厉神色,其实自己心里头也打哆嗦。
谁懂啊?正在衙门“兢兢业业”办差,突然得到了璇玑卫的密令,差点没把他吓死。
凤京三品以下官员根本不需要请旨,他这个小小六品官,若是犯在璇玑卫手上,估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吴市令是半点没敢耽搁,用最快的速度召集人手、匆匆赶至此处。
至于这勤德商会有什么猫腻、何德何能被璇玑卫盯上,他根本不管,也不会去问。
只在心中祈祷,千万别牵扯到他的头上就好。
胥吏武侯们知晓了市令的态度,如狼似虎地扑出。
食肆门口那半人高的酒瓮被粗暴推倒,哗啦一声巨响,酒液混着碎裂的陶片肆意横流。
杂货铺里,一筐晒得半干的红枣被整个掀翻,果子滚落一地。
哭喊哀求声、碎裂声、呵斥声瞬间撕裂了午后的慵懒。
商会自老掌柜往下,到织娘小厮,根本无人敢反抗,纷纷被缉拿。
“祖父!”布庄里骤然冲出一个穿杏红半臂的年轻绣娘,正是老掌柜的孙女儿。
此时脸上血色尽褪,不顾一切地想去搀扶瘫软在地的祖父。
一个身材高大的胥吏正扯着老掌柜的胳膊要将他拖起,绣娘扑过去阻挡,情急之下推了那胥吏一把。
“反了你了!”胥吏勃然大怒,反手一个耳光重重掴在绣娘脸上。
那清脆的响声,压过了满院的嘈杂。
绣娘被打得整个人都懵了,鬓发散乱,一缕鲜红的血丝从嘴角蜿蜒而下。
她踉跄着后退,撞在倾倒的木架上,架子上仅剩的半匹轻容纱被扯落。
杀鸡儆猴之后,一切都非常顺利,很快便将上下二十几口全部拿下。
留下两名武侯看守商会,并在大门上贴上封条。
市令为首,带着人昂首挺胸向着东市署而去。
琅音坊,坊正快步在前方小跑带路,。
那身半旧的青绿公服后背洇开深色汗渍,额头油亮的汗珠滚落,此时也顾不得擦。
他身后跟着一队禁军,另还有天工司将作监官员。
行人见状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但从其凛凛气势就能瞧出绝非小事,纷纷避让。
坊正终于在一间铺面前停下脚步。
这铺子门脸不大,挂着黑檀木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