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御书房,女帝秦明凰翻看着璇玑卫的汇报。
以各种理由查封了二十几家铺子,收监三百来人,都是璇玑卫掌握与世家有所牵扯的铺面。
秦明凰瞬间领会到这么做的理由,不禁攥起了拳头。
有人意图破坏科举,本应是此时的头等大事。
若非隐蛰突然的大动作,她甚至没能意识到已然露出了如此大的破绽。
呼……
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秦明凰压下心中燥意。
她知道,自己的心乱了。
可自从萌生了那个离谱的猜测之后,她如鲠在喉、寝食难安。
视线下意识投向北窗,不知多少次按捺住召唤聆铎的冲动。
呼……
再等等,再等等……
地底囚笼,厚重的石壁浸透了经年累月的阴冷。
唯有壁上几盏幽绿的鲛灯,勉强驱散一片粘稠的黑暗,投下幢幢鬼影般的摇曳光晕。
这里是璇玑卫千户聆铎的领域,一个专门撬开记忆最深处锁链的地方。
囚室中央,通天马安澈被死死禁锢在一张布满暗红锈迹的玄铁刑椅上。
精钢打造的锁扣深深嵌入他的四肢与脖颈,勒出青紫色的淤痕。
整个人就像被抽去了骨头,软塌塌瘫着,头颅无力地后仰。
双目空洞大睁,不见半点神采,只有眼珠在不受控制地细微震颤。
嘴巴微张,涎水混着血丝自嘴角淌下。
喉咙深处发出不成调的嗬嗬气音,身体如同风中残烛般剧烈地颤抖不休。
安澈面前,凭空悬浮着一道奇异的水幕。
光滑如最上等的琉璃镜面,边缘泛着淡淡的幽蓝光泽。
聆铎就站在安澈身后,一身窄袖劲装,几乎与这牢狱的昏暗融为一体。
此刻右手并拢成剑指,指尖凝聚着一点微弱银芒,点在安澈的后脑要穴之上。
双目紧闭、眉心紧蹙,额角青筋微微跳动,周身散发着一种晦涩又危险的气息。
自接手安澈之后,聆铎用最酷烈的刑罚快速摧毁其抵抗的意志。
配合璇玑卫秘药,将其生机死死锁住,而后便开始了自己最擅长的工作。
此时正在做的,便是要强行凿开安澈记忆的壁垒。
将那深埋的、被遗忘的记忆碎片,从混沌的意识之海中打捞出来。
光滑如镜的水幕不停荡漾,如同投入了石子的深潭。
模糊的光影、扭曲的色彩、破碎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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