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地方。
“翻开历史,每一页都写着仁义道德;
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旁的字来。
满本都写着两个字,吃人!”
坚硬的瓦片硌得手掌生疼,她松开了手中的酒壶。
沿着屋顶骨碌碌滚下,撞在屋脊处“哐当”一声停住。
二十多年的陈酿从壶口汩汩流出,在青黑色的瓦片上蜿蜒流淌,无声滑向屋檐边缘。
一滴,一滴,坠入下方庭院深沉的黑暗里。
初秋的夜风明明带着凉意,此刻却吹不散周身那股沉甸甸、带着血腥味的粘腻闷热。
呼……呼……
秦昭玥重重地躺回去,像被抽干了所有骨头,瘫软着不愿意动弹。
她算不得什么善人,也算不得坏人,她就是个普通人。
看到流浪的猫儿狗儿的,心里头会难受,会去超市买几根火腿肠掰碎了喂喂;
碰见遇到困难的,力所能及的也会偶尔帮衬一手;
看到路边卖菜卖果子的大爷大妈,顺手也会买上一些;
可回家发现袋子底下沉着半烂的水果蔬菜后,没有再买过一次;
牛马耕耘了一天,挤上了公交地铁,运气爆棚抢到了个座位,
一次两次会让给老人,有的时候也会闭着眼睛装睡,
或者低着头全神贯注盯着手机屏幕,只当看不见出现在眼前的布鞋脚尖。
她就是个普通人。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之前她觉得自己穷,虽说有个尊贵的身份,但没钱没人脉,哦,还有个臭名声。
现在呢?还穷吗?好像也不太穷了,所以……
秦昭玥仰望天穹、睡眼朦胧。
不知何时,呼吸逐渐均匀,却在意识堕入深渊时朱唇轻启:
“几个人,花不了几个臭钱……”
轻声的呢喃被夜风带走,碎墨悄无声息飞上屋顶。
俯下身子用最轻柔的动作抱起她家殿下,睡着了的秦昭玥下意识往温暖的怀抱拱了拱。
碎墨低着头,看着孩子气的睡颜,喉咙里堵着些酸涩的情绪。
她听见了那句呢喃,眸子里闪着细碎的光点,不知为何有些心疼。
飞身而下,送入卧房的床榻。
斗錾守在檐下的阴影中,望着无声关上的屋门,眼神有些复杂。
“笃……笃……笃……”
远方传来单调的梆子声,穿透层层叠叠的屋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