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角落里堆着几箱金砖,边角被摩挲得发亮。一个琉璃罩里放着半截角,据说能解百毒,是从江南织造府的地窖里掘出来的;
旁边木盒中躺着的凤冠,点翠如新,珍珠密缀,原是前朝贵妃的遗物,被他从皇陵的暗格里搜了出来。
这些足以让王侯将相眼红的珍宝,在李进忠眼里却如尘埃。
他背着手,眼神扫过那些珠光宝气,没有半分停留,脚步匆匆地在密室里踱来踱去,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腰间的玉带。
那玉带是用整块和田暖玉雕琢而成,上面镶嵌的红宝石鸽血红,在夜明珠下艳得像血。
“到底在哪......”他嘴里反复嘀咕着,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建生祠的幌子都快撑不住了,世家的祖坟刨了百十来座,连宫里的地砖都撬起来看过......怎么就找不到?”
他猛地停在一面墙壁前,抬手抚摸着冰冷的墙砖,指腹划过上面精致的暗纹。
那是他让人按紫微斗数排布的,据说能镇住邪祟,可此刻在他眼里,却成了碍眼的东西。
为了那件东西,他不惜让缇骑厂卫化身豺狼,将江南的丝绸世家抄得只剩断壁残垣;
为了那件东西,他逼着工部以“修缮皇陵”为名,掘开了三座藩王墓,弄得天下怨声载道;
甚至连皇帝御书房的地砖缝,都被他派去的人用细针探了个遍。
他如今权倾朝野,生祠遍天下,百官见了他都要尊称一声“九千岁”,可只要一想到那件下落不明的东西,他就如芒在背。
那东西,比这些珍珠美玉、权势地位更让他魂牵梦萦,仿佛只要得不到它,眼前这一切繁华,都只是镜花水月,随时会碎成泡影。
李进忠转过身,目光落在密室中央那个不起眼的铜炉上。
那铜炉样式古朴,周身刻着模糊的云纹,看着毫不起眼,却是他从一座废弃的道观里寻来的。
他盯着炉底那个小小的“玄”字,忽然烦躁地一脚踹在旁边的金箱上,金砖碰撞的脆响在密室里回荡,惊得他自己都打了个颤。
“找不到......找不到......”他喃喃自语,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仿佛有什么东西,正随着时间一点点逼近。
夜明珠的光晕依旧柔和,映着满室珍宝,也映着他那张被贪婪与焦虑扭曲的脸。
密室的门悄然合上,将所有秘密锁在里面,只留下那声低低的嘀咕,在寂静的夜里盘旋:
“它一定还在……………一定在………………”
北城郊外的密林深处,月光透过枝叶洒下斑驳的影。王晨六人踏着最后一段陡坡下来,靴底沾着的泥块“啪嗒”落在地上,总算了脚。
这里是烈马帮与青龙帮早年首次联手时的驻营地,几处残存的篝火台还留在原地,被风雨侵蚀得只剩半圈石围。
这个营地距离北城三十里的路,不近不远,正好藏住人马,又能随时探查北城动向,青龙帮、烈马帮和雷震都对此地周围地形非常熟悉。
“哎!累死我了。”杜华一屁股坐在石围上,抬手抹了把脸,汗水混着泥渍在脸颊上画出几道印子,声音里满是脱力的疲惫。
这次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