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局势。疫病一事,暂不问责。」
壁炉里的火光忽地一跳,木柴「啪」地炸响。
「那一带物价涨了五倍,连马粮都得以金秤计。」王子指尖微缩,他依然笑着,但笑音低哑,笑意冰冷:「是迁离,还是逃散?是留守,还是围困?究竟如何……都未可知啊。」
壁炉火焰忽明忽暗,在王子凯尔这一问一答间,米洛的脸色也冷了下来。
他从不管事,自然不曾听闻农场疫病一事。但他知道奥赛迟早要亡,怎麽会少了灭国三件套:战争丶饥荒与瘟疫。
他不喜欢这个话题,那触及他不愿去看去想的东西,就像他不喜欢此情此景,不喜欢路西安用这种态度质问凯尔一样。
米洛摇晃着酒杯,看着酒液荡开涟漪,淡淡开口:「如果是疫病,肯定不只一个农场吧。是真是假,问问其他领地便知。难道只凭一个农场,就能让市场价格翻天?」
王子侧过头,静静打量,瞳光将他垄罩,神色冷静却带着深意:「比起真假,我更在乎我的人民是否在受苦。领主们是否有能力解决困境,还是只会保护自己的财产……」
王子一顿,语气放慢,声音低沉:「还是识人不清,任奸徒为贤良,置人民於水火……教人活活饿死。」
米洛的手指收紧,那语气像一柄无形的刀。他张口欲言,却被凯尔抢先:「拉姆农场的疫病已经得到控制,我们将会调拨银币,重整农场,建设隔离栏舍,加强管理,确保不再发生。」
王子不答,指尖轻点,似在品味,又似评估,节奏却愈发不耐,终於开口,声音低缓:「牲畜呢?」
凯尔顿住。
沉默蔓延,连火焰都像被掐住了喉咙,只馀木柴深处的啪啪爆响。
王子笑容更盛,眼底却毫无笑意:「牲畜,会运回农场吗?」
凯尔唇线绷紧,没有回答。黑眸静静抬起,深不见底,如沉静的夜海,无浪无风,无波无光。彷佛沉默本身,就是回应。
影子在肃静中拉长。烈焰熊熊,星苗纷飞,光影摇曳不定,半明半暗,一室都染上了黑红斑驳。
「牲畜不会运回农场。」米洛打破寂静,语调异常平静。
王子微顿,火光一闪,指尖不自觉地收紧,空气里似有什麽东西碎裂,又迅速冰封。
他放开杯身,身姿靠上椅背,彷佛沉入极冷的深渊,脸上火光流转,寒霜冷冽。
他吸了一口气,将情绪压回胸口,声音比方才更低,也更稳:「所以……即便控制了疫病,人民还是得挨饿?」
「不论有没有疫病,他们都在挨饿,他们本就在挨饿,」米洛面无表情,冷静的近乎漠然:「他们是平民。」
炉火跳耀,火光在白金瞳里闪动。指尖撺紧,骨节作响,而後,慢慢松开。
「看来游戏可以结束了……」王子叹息出声,双眸微垂,似乎有些疲惫,他执起酒杯,淡淡道:「我已经可以确认,你真的十分无知。」
「您说的没错,我十分无知。」米洛的笑声低哑,却像被火焰点燃,带着灼热的狰狞:「而且我告诉你,拉姆农场,我不会出一分钱。」
米洛猛地起身,酒液在杯中剧烈晃动,洒落在桌面,如火星四溅:「我不会发任何粮草药品丶不会派人管理丶不会重建栏舍。我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