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来时,便得归附,仍是官拜原地,各升一级。
单说这薛斗南虽有家室在身,无奈妻子早逝,又无子嗣,亲缘之中唯有连襟黄耀祖尚还在世。这黄耀祖夫妻平日甚有才情,也与薛斗南十分交好,不想天妒英才。未经半年,黄耀祖夫妻便先后染病而亡,独留其幼女黄爱在世苟活,托付与薛斗南照料,薛斗南便让其与邻家徐武师一同习武论道,春去秋来,黄爱便把一根齐眉棍法练得炉火纯青,不亚其师。这徐武师亦有一女,名唤徐白,生的肤白貌美,肌容如雪,笑如仙姿,仪态嫣然,因此被唤作玲珑兔。惯会一身柔术在手,寻常汉子若想前去招惹,休说要吃几个筋斗,恐还有性命之忧。既同为女流,徐白更与黄爱情同姐妹,每日形影不离,自徐武师仙去之后,此二女便随薛斗南留于德清县中,各展才能,不多详谈。
早先宋军南下之时,德清县便得战报,司行方便也谨遵方腊圣令,并与厉天闰各保德清县、独松关二处杭州犄角。官军尚未来时,司行方便在县中召集薛斗南、米泉、徐白、黄爱四人,商议战策。就见米泉出座道:“俺家兄长前日已是自本师处回归了县中,其人虽是不通文墨,却是一身勇武,平日亦颇有心怀天下之志,不妨请他一来,助我们合力扛敌。”司行方大喜,连忙叫米泉回家去请其兄长米坤来。过不多时,就见衙中走来一员大汉,正是米坤。司行方连忙做礼道:“在下司行方有礼了。”那大汉也连忙回礼道:“俺米坤不过是一山野匹夫,那堪司将军如此大礼。”司行方道:“好汉不必拘礼,只问如今德清县大敌将来,不知米将军有何妙计解困扰。”米坤见这司行方如此诚然,微微一笑道:“将军无需多虑,只需按我这般部署,休说那官兵六万乌合之众,便是百万来此,也无济于事。”米坤便把司行方、薛斗南、米泉、徐白、黄爱几人都叫于身前嘱咐了一番,按下慢表。
只说太尉高俅先遣兵马来打德清县,意夺头功。先军三万人马,乃是节度使梅展、张开为首,副将二员,乃是范杰、娄芳。庄迈、荀豫自领兵驻扎在德清县外,静待胜归。当下梅展、张开二人领兵已将到德清县前,却见一个胖大汉子挺着一杆犀王镰横在大道中央,那大汉头戴一张青色头巾,左眼角上长一颗老大的痦子,穿一身墨绿布衣,脚踏一双黑布鞋。见得梅展、张开领兵在前,不由哈哈大笑道:“不过区区两个没牙老虎,焉敢来此送死。”梅展、张开大怒道:“你这厮姓甚名谁,老爷不斩无名将!”那大汉一面扛起犀王镰,向后奔走,一面道:“老爷姓米,单名一个坤字是也,你们欲要送死,便是尽管追来!”说罢已是跑散无影。
张开道:“这贼人如此猖狂,与我速速杀去,灭他一门老小方才解恨。”梅展道:“惟恐贼人有诈在此。”张开道:“我有两万大军在此,还惧他这一大汉不成?”梅展说其不过,只得一并驾马往前冲杀,不想忽的冒起一阵烟尘,那道口上推来数十辆战车,兵士身藏战车之后,当中出了一员大将,生的面如冠玉,眼若流星,虎体猿臂,彪腹狼腰;坐骑骏马,手持一把九凤朝阳刀,正是那杭州四大将行四的振威将军司行方本尊是也。
司行方在马上大喝道:“尔等还不退出德清地界,休怪刀枪无眼!”张开大怒道:“甚么狺狺匹夫,也敢来老爷面前饶舌!”说罢便与梅展携兵驾马,一同杀来。司行方见状,一声大喝道:“开!”就看那战车之上冒出数百名兵士,手持连弩,万箭射来,箭雨横飞,官兵丝毫冲不过去。梅展道:“这贼人早有准备,我们当是速速退走。”张开刚是点头,却听得一人大声喝道:“只怕是晚了!”梅展、张开大惊,就见两侧山坡之上锣鼓动响,人声鼎沸。一侧各是冲出一彪人马来,左侧之人却是那米坤,右侧之人身穿乌油亮子甲,吞铁牛口护心镜,头戴牛角兜帽盔,手持镔铁蛮牛戟,胯下一匹健马,喷鼻作响。正是蛮皮牛米泉。原来这米泉本是外县贫民出身,素来重情重义,在那一众饥民之中甚有威信。因其声粗浑厚,音若牛吼,加之自来德清县后,便为薛斗南、司行方所赏识,拔擢行伍,便封其为牛肖将。
当下米泉、米坤兄弟二人各领兵马杀入官兵阵中,只如虎入羊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