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傅此意虽好,然我神庭山之事亦乃万分紧急,不知须待何时,方可归来?”唐益伸出手指,只道:“而今小徒乃是十岁,若要功法大成,须得十年,俟其弱冠之时即可,还请大王静待佳音。”孙圣听时,亦言己还欲精进道法。孙无涯听时,也只得允了。两下议定,唐益便带孙圣、孙慈起身告辞,孙无涯也叫人送行。
三人迤逦下山,孙慈道:“大师傅此番何不让少主认祖归宗,也完子路大王遗愿。”唐益摇头道:“老先生不知,却才席间,老夫观那孙托天、孙灭天兄弟俩面色怏怏,想来不是自甘人下之人,必将暗中瑰藻讥谀,陷害徒儿,若是此时回山,无异自入虎口。十年之约,既乃我徒儿历练成长,亦乃神庭山内耗而空,自为我徒儿所夺!”孙圣大感叹服,道:“师父真乃神人是也。”
走不数时,已快至蛇豹山脚下,孙圣脚快,早已遥遥领先唐益、孙慈,却见那山脚下枯枝落叶已被打扫一旁,露出一片镜面也似的光地,白钦手中拿条棒,正在那里飕飕的使动,浑身上下没半点儿参差。
孙圣看了半晌,不觉失口道:“这棒法乃是我师父亲传我的,这厮是打那窃来的绝活,竟使得远胜于我。”方才又看了两眼,孙圣不觉大怒,喝道:“你是个甚么人,敢来偷取我的本事在此卖弄!俺经了师父这几年的教诲,我不信倒不如你!你敢和我叉一叉么?”便也掣出随带的一根棍儿,一下扑来,白钦见状,只得道一声,“恕在下无礼。”使个旗鼓。那孙圣看了一看,倒拿棒滚将入来,径奔白钦。白钦托地拖了棒便走,那孙圣抡着棒又赶入来。白钦回身,便把棒望空地里劈将下来。那孙圣见棒劈来,用棒来隔。白钦却不打下来,将棒一掣,却望孙圣怀里直搠将来,只一缴,孙圣的那根棒儿霎时丢在一边,扑地望后倒了。众人一声大笑,孙圣咬牙切齿,自打地上爬起,踏步上前,提起拳头,望准白钦面门打来。白钦见这孙圣来势汹汹,又见他起拳便有破绽,有意耍他一耍,故意不用快跌,也拽双拳吐个门户,摆开解数,与那孙圣相扑。但见:拽开大四平,踢起双飞脚。仙人指路,老子骑鹤。拗鸾肘出近前心,当头炮势侵额角。翘跟淬地龙,扭腕擎天橐。这边白钦,使个盖顶撒花;那头孙圣,耍个遶腰贯索。两个似迎风贴扇儿,无移时急雨催花落。众童儿见这白钦、孙圣相扑得难舍难分,便一齐走拢来,把两人围在圈子中看。那孙圣见白钦只办得架隔遮拦,没本事钻进来,他便觑个空,使个“黑虎偷心势”,一拳望白钦劈心打来。白钦将身一侧,那孙圣打得个空,收拳不迭。被白钦就势扭捽定,只一交,把孙圣攧翻;刚刚着地,顺手儿又抱起来。这个势:叫做“虎抱头”眼见胜负已定,白钦便抬手将孙圣好生扔放在一边。
白钦做礼道:“拳脚不长眼,多有得罪!”孙圣大怒,便抢将入来。那白钦不住手的又起了一拳,早把孙圣打个塔墩,两眼冒星的瘫坐在地,全靠两旁童子搀扶着。孙圣头晕眼花,待要再起,却见唐益早自一旁走出,众人连忙下拜,白钦、孙圣亦是如此。孙圣道:“师父,这乞儿偷学我师门武艺,还敢在此逞凶伤我,着实可恶。”唐益道:“事情缘由我已知晓,徒儿你既为我观中大弟子,当要芝兰为寿,簪笏盈庭。切莫去争名夺利,以误一生歧途。”孙圣见此,只得拜道:“弟子知晓了。”唐益又看向白钦,道:“你这武学是何处习来的?”白钦拜道:“还望师门勿怪,早先白钦于观外打扫时,常见众位师兄习此拳棍之法,今番有僭了。”唐益叹道:“非是我不愿收你为徒,尘世如潮,习武为祸,身怀利器,杀心自启,克己奉公,方才为圣人入世之道。”白钦磕头道:“徒儿愿谨遵师门教诲!”孙圣在一旁听了,心中犹如打翻一个罐子,顿感五味杂陈。
自此白钦也在蛇豹山上跟随唐益习得道法武学,平日自也不忘扫地洁身,炼化心境。转眼又是三年已过,其间又有石泽霸、常轩、张岳、徐霖、夏懋五人前来投师学艺。
先说这石泽霸其人本是生于商贾之家,钟鸣鼎食,其八岁之时曾梦得腾云入武陵天宫,见得灵神传授其通臂斧法七式,牢记于心,旋即转醒,竟是无师自通,练成此斧法。双亲见这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