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迹,指尖轻轻拂过,沉声道:“大哥所言极是!
我等虽无朝廷明令,但忠义在胸,岂能因杜充奸佞而置祖宗陵寝于不顾?愿率部随大哥前往西京!”
“我也去!”
杨再兴一拍胸脯,震得桌椅微微作响,“只要能做事,能对得起老帅,哪怕是违抗那狗官的命令,我也认了!
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总好过在东京苟活!”
王棣见二人意气相投,心中大喜,当即道:“好!
事不宜迟,今夜便行动。
我已联络了麾下将士,约定三更时分,在城外十里坡集结。
你二人去召集本部将士,切记行事隐秘,不可走漏风声,杜充的眼线遍布全城,稍有不慎,便会招来杀身之祸。”
“明白!”
二人齐声应道,转身便要离去。
岳飞走到门口,忽然停下脚步,回头道:“大哥,宗公子那边……”
提及宗颖,王棣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宗颖被杜充软禁府中,守卫森严,想要带他一同离去,难如登天。
“宗兄身陷囹圄,我岂能不知?”
他沉声道,“但此次行动,凶险万分,若带上他,反而不便。
我已托人暗中告知于他,待我等在西京站稳脚跟,再设法营救他出来。”
岳飞点了点头,不再多言,与杨再兴一同悄然离去。
庭院中的松柏,在狂风中摇曳,出“沙沙”
的声响,似在为他们送行。
王棣独自留在堂中,走到案前,拿起那柄“破虏”
剑,缓缓抽出。
剑身在昏暗的光线下,映出一道冷冽的寒光,剑刃锋利无比,竟能斩断空气中的尘埃。
他抚摸着剑身,仿佛能感受到宗泽的英灵:“老帅,您放心,吾等定不辜负您的嘱托,守住西京,守住宋陵,待他日时机成熟,必重振北伐大旗!”
三更时分,东京城外,十里坡。
夜色如墨,唯有天边几颗残星,透着微弱的光。
坡下的密林之中,人影攒动,却无半分喧哗,只有马蹄踏在枯草上的轻响。
王棣一身劲装,腰佩“破虏”
剑,立于一块巨石之上,目光如炬,扫视着集结的将士。
片刻之间,张宪、张铁牛等将领纷纷带着部下赶来,加上岳飞、杨再兴的兵马,共计三千余人。
这些将士,皆是王棣亲手调教出来的精锐,个个身着铠甲,手持兵刃,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哪怕是面对杜充的威压,面对未知的凶险,也无一人退缩。
“诸位兄弟!”
王棣朗声道,声音穿透夜色,传入每个人耳中,“杜充奸佞,败坏北伐大业,屠戮百姓,已失人心!
东京已无容身之地,但我大宋的江山不能丢,列祖列宗的陵寝不能辱!
今夜,我等便按老帅生前部署,进驻西京河南府,保卫皇陵!
此行,或许是九死一生,或许会被朝廷问罪,但只要我等心中有忠义,有老帅的遗愿,便无所畏惧!
愿意随我前往者,随我出;不愿者,可自行离去,我王棣绝不强求!”
话音刚落,三千将士齐声高呼:“愿随将军!
保卫皇陵!
不负老帅!”
声音震彻山谷,惊飞了林中的宿鸟,在夜空中久久回荡。
王棣眼中热泪盈眶,拔出“破虏”
剑,指向西方:“出!”
队伍如一条黑色的长龙,悄然向西行进。
沿途所经之地,皆是战乱后的残破景象:村庄被焚毁,断壁残垣之间,散落着枯骨;田地里长满了野草,不见半分庄稼;偶尔遇到几个流民,皆是面黄肌瘦,衣衫褴褛,见了他们的队伍,先是惊恐,待看清是宋军旗号,眼中才泛起一丝微弱的希望。
岳飞骑马走在队伍前列,看着沿途的惨状,眼中满是痛惜。
他勒住马缰,对身旁的王棣道:“大哥,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
若不是杜充倒行逆施,河北义军未散,何至于此?”
王棣叹了口气:“乱世之中,百姓遭殃。
我等唯有守住西京,稳住阵脚,才能为百姓撑起一片安身之地。
待他日北伐成功,收复中原,方能让百姓重归故土,安居乐业。”
杨再兴听得热血沸腾,大声道:“大哥说得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