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上前一步,沉声道:“宗公子,诸位将军,官家有旨!”
随后保持着宫廷礼仪,高声宣读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东京留守宗泽,忠勇可嘉,守土有功,镇抚东京,退敌保民,厥功至伟。
今特授门下侍郎兼御营副使,仍领东京留守,钦此!”
诏书的声音在寒风中传播开来,府邸内外的百姓、家丁、诸将皆是鸦雀无声,唯有风声呜咽。
诸将听着这迟来的诏命,一个个热泪盈眶,心中既有对宗泽的惋惜,又有几分复杂的滋味。
王彦握紧了拳头,心中暗道:“老帅一生所求,不过是北伐还都,如今朝廷终于授以重任,可他却再也看不到了……”
那内侍宣读完诏书,将明黄绢帛递到宗颖手中,沉声道:“公子,大家得知宗老大人讣讯,悲痛万分,特再加恩旨。”
说罢,又展开另一道诏书,继续宣读:“诏曰:宗卿薨逝,国失柱石,朕心痛惜。
追赠观文殿学士,进阶官六级,赠至通议大夫,以慰其忠魂。
钦此!”
宗颖双手接过诏书,黄绢帛触手冰凉,上面的朱砂印玺红得刺目,仿佛是老帅泣血的忠魂。
他双膝跪倒在地,对着南方皇宫的方向重重磕了三个头,泣声道:“臣子宗颖,代先父谢官家隆恩!”
诸将与幕僚也纷纷跪倒,哭声再次响起,这一次,悲痛中多了几分对宗泽一生忠烈的慰藉。
消息很快传遍了东京城,百姓们听闻朝廷对宗泽的追赠,无不感慨万千。
御街旁,前日痛哭的老汉又一次来到宗泽府邸外,手中捧着那面铜锣,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哭,而是将铜锣轻轻放在地上,对着府邸深深鞠躬:“宗帅,朝廷没有忘了您,百姓也没有忘了您啊!”
卖炊饼的小贩重新挑起担子,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叫卖,而是在担子上插了一朵白色的纸花,走街串巷,默默传颂着宗泽的荣衔。
茶馆酒肆内,食客们再次聚集,只是这一次,没有了之前的恸哭,取而代之的是对宗泽的敬仰与缅怀。
掌柜的将朝廷追赠的旨意抄写下来,贴在厅堂中央,供众人观瞻,有人高声道:“观文殿学士,通议大夫,这是朝廷对宗帅的认可,宗帅在天有灵,也该安息了!”
众人纷纷附和,举起酒杯,遥敬北方黄河的方向,将杯中酒洒在地上,以慰忠魂。
边关军营中,将士们听闻追赠之诏,纷纷聚集在中军大帐前,断臂老兵由战友搀扶着,望着南方东京的方向,老泪纵横:“宗帅,官家没有忘了您的功劳!
我等定不负您的嘱托,不负陛下的期望,死守黄河,静待北伐之日!”
说罢,他带领众将士跪倒在地,三呼“忠帅千古”
,声音震彻云霄,与黄河的涛声融为一体。
三学之中,士人们将追赠的旨意刻在木牌上,立于明伦堂前,太学山长手持木牌,高声道:“宗公一生忠义,今得朝廷追赠,实乃名至实归!
‘观文殿学士’‘通议大夫’,皆是对他忠烈之举的嘉奖,我等学子,当以宗公为楷模,不忘还都北伐之志!”
一千多名士人齐声应和,声音铿锵有力,回荡在太学庭院中,久久不散。
数日之后,朝廷再次传来旨意,追赐宗泽谥号“忠简”
。
消息传来,东京城再次陷入一片肃穆之中。
“忠”
者,忠君爱国,矢志不渝;“简”
者,清正廉明,刚直不阿。
这两个字,恰如其分地概括了宗泽的一生,是朝廷对他最高的赞誉,也是百姓对他最真切的评价。
宗泽府邸内,宗颖接到谥号诏书的那一刻,再次泣不成声。
他将“忠简”
二字恭恭敬敬地写在素绢上,悬挂在书房正中,与宗泽的遗书、奏疏并列。
诸将纷纷上前,对着“忠简”
二字鞠躬行礼,心中默念:“忠简公,您的忠义之名,必将千古流传!”
庭院中的老槐树依旧在寒风中摇曳,只是这一次,枝头似乎多了几分生机。
东京城的寒风渐渐平息,乌云散去,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洒在宗泽府邸的白幡上,也洒在“忠简”
二字上,泛着淡淡的金光。
百姓们自来到府邸外,焚香祭拜,口中传颂着“忠简公”
的名号,街巷之间,到处都是对宗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