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如今驻守在五马山主峰,五马山如今聚集了近三万义军,多是河北的百姓、溃散的宋军将士,还有些不愿降金的辽人。
只是咱们缺兵器,不少弟兄还在用锄头、镰刀作战;粮草也紧张,全靠周边百姓接济。
不过,只要朝廷肯出兵,弟兄们哪怕赤手空拳,也敢跟金贼拼命!
弟兄们士气很高,听说宗帅要北伐,都愿意跟着干!”
他顿了顿,又道:“在下从五马山出,走了二十多日,一路上避开了金军的哨探,过黄河时,还是靠一位老船夫帮忙,夜里偷渡过来的。
沿途看到不少百姓,都在盼着王师北上,有的还偷偷给咱们送干粮,说只要能打跑金狗,就算拼了命也愿意。”
王棣点头,心中对五马山义军多了几分敬重。
宗泽走到地图前,招手道:“王将军,马统领,你们过来,咱们今日便定下北伐的计划。”
两人走到地图前,宗泽用手指点着滑州:“第一,命王彦在滑州加紧练兵,同时联络河北西路的义军,形成防线,阻止金军南下;第二,让东京粮台即刻清点库存,优先给滑州和五马山调拨粮草、兵器,若是不够,就向应天府、南京求援;一旦时机一至,王彦的八字军移屯滑州后,可从这里出兵,直取浚州,牵制金军的西路兵力。”
接着手指又移到五马山:“马统领的义军,可从五马山出,攻打赵州,袭扰金军的后路。”
最后,他的手指落在东京:“我会在东京集结主力,待滑州与五马山两处得手后,便率领大军北上,与两路兵马会师,直取燕京!”
马扩闻言,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留守相公的计划甚妙!
若能如此,金军尾不能相顾,必败无疑!”
王棣却微微皱眉:“相公,此事还需向官家上书。
北伐需动用大量兵力粮草,若无朝廷支持,恐难持久。”
宗泽点头:“王将军考虑周全。
我今日便写奏疏,详述北伐计划,派使者快马送往扬州,呈给官家。”
说罢,他走到案前,取来纸笔,饱蘸墨汁,挥毫而就。
奏疏中,他先是详述官桥之战的战果与金军撤退的情况,接着提出北伐的计划,恳请赵构派遣援军、调拨粮草,并希望朝廷能正式册封马扩,以安义军之心。
写罢,宗泽仔细读了一遍,又修改了几处措辞,才取出东京留守司的大印,重重盖在奏疏末尾。
“来人,”
宗泽将奏疏折好,装入一个深色木匣,“传校尉李子充前来。”
不多时,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将领走进厅堂。
他身穿银色铠甲,腰悬佩剑,面容刚毅,正是宗泽麾下的得力干将李纲。
“末将李子充,见过留守相公!”
宗泽将木匣递给李子充,神色严肃:“李校尉,你即刻带此奏疏前往扬州,面呈官家,务必将北伐的紧迫性告知官家,求官家尽快批复。
此去路途遥远,你需多加小心,不得延误!”
李子充双手接过木匣,躬身道:“末将遵命!
必定不负相公与王将军所托,将奏疏安全送达扬州,面呈官家!”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东京城门便缓缓开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