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枪杆,顺势一绞,“咔”
的一声,竟将金兵的铁枪杆绞得弯折。
那金兵只觉虎口剧痛,铁枪脱手的瞬间,枪尖已穿透他的咽喉,鲜血顺着枪缨滴落,在雪地上绽开一朵暗红的花。
照夜白通灵,在敌阵中左冲右突,避开迎面而来的兵刃。
王棣的枪法更是变幻莫测,时而如猛虎下山,枪杆横扫,将三名金兵同时扫落马下;时而如灵蛇绕枝,枪尖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入,挑飞金兵的护心镜。
一名络腮胡的金兵百户见他如此骁勇,提着狼牙棒从侧面扑来,棒上铁刺在晨光下闪着凶光,直砸王棣头顶。
王棣耳听六路,忽觉左侧风声有异,双腿一沉,照夜白猛地向旁跃出三尺,狼牙棒“咚”
的一声砸在雪地里,溅起半尺高的雪泥。
未等那百户收棒,王棣已调转枪头,虎头湛金枪从下往上撩,枪尖正好挑在百户的玄铁盔上,只听“铛”
的一声脆响,玄铁盔被挑飞,露出百户满是冷汗的脸。
王棣手腕再一沉,枪尖刺入百户心口,那百户双眼圆睁,手中狼牙棒颓然落地,身体从马上栽下,砸在雪地上,震得周围积雪簌簌滑落。
宋军将士见王棣身先士卒,士气更盛。
一名手持朴刀的校尉紧跟在王棣身后,见一名金兵举刀砍向王棣的马腿,他毫不犹豫地扑上前,用自己的护臂挡住刀刃,朴刀同时砍向金兵的肩膀,“噗”
的一声,金兵的胳膊应声而断,鲜血喷了校尉一身。
那校尉却浑然不觉,只嘶吼着继续向前冲杀。
兵刃交击声、呐喊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在胙城县外的旷野上回荡,寒风卷着血雾和雪沫,落在每个人的脸上,冰冷刺骨,却浇不灭将士们的战意。
王棣在敌阵中穿梭自如,白袍上已溅满了鲜血,有的是金兵的,有的是他自己左臂被划伤流出的血——方才一名金兵用短刀偷袭,虽被他躲开要害,却还是划开了甲缝下的皮肉。
但他浑然不觉,只知握紧手中枪,每一次出手都精准狠辣。
一名金兵想从背后用绳索套他的脖子,王棣忽觉后颈一凉,猛地低头,同时将枪杆向后一捣,枪尾正好撞在金兵的胸口,那金兵闷哼一声,口吐鲜血倒在马下。
这般厮杀持续了近一个时辰,金军阵脚渐乱。
原本密集的方阵被宋军冲得七零八落,不少金兵开始往后退缩,狼头旗下的金兵将领见状,拔出弯刀砍了两名逃兵,却依旧挡不住溃退的势头。
王棣见时机已到,高声喊道:“莫放跑一个金贼!”
宋军将士齐声应和,如潮水般向前推进,金兵死伤过半,剩下的人再也无心恋战,纷纷调转马头,向西南方向逃窜。
“大哥,追不追?”
杨再兴拍马赶来,甲胄上满是血污,声音因厮杀而沙哑。
王棣勒住照夜白,望着逃窜的金兵背影,摇了摇头:“穷寇莫追,黑龙潭还有一股金军,若我们分兵,恐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计。”
他回头看了眼战场,雪地上横七竖八躺着金兵和宋军将士的尸体,鲜血浸透了积雪,凝成黑红色的冰碴,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你留在此地收拾战场,安抚伤员,我带五百精锐去黑龙潭。”
杨再兴躬身领命,王棣便点了五百名精锐,策马向黑龙潭方向而去。
黑龙潭在胙城县西十里处,是一处天然深潭,常年不冻。
此时虽值寒冬,潭面也只结了一层薄冰,冰下的潭水黑沉沉的,望不见底,故而得名“黑龙潭”
。
潭边的柳树挂满了冰棱,风一吹,冰棱相撞,出“叮叮当当”
的声响,听起来竟有几分凄凉。
岸边的道路狭窄,只能容两匹马并行,两侧是茂密的树林,树桠上积着雪,远远望去,像一个个披雪的鬼影。
“将军,小心埋伏。”
张宪凑近道,他指着潭边的雪地上,“您看,这脚印是新的,而且是朝着树林里去的。”
王棣顺着张宪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雪地上有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脚印边缘还沾着黑色的泥——是金兵皮靴上的泥。
他点了点头,勒住马缰:“金兵定是想借这潭边的地形埋伏我们,待我们经过时从侧面突袭。”
他略一思索,对身后将士道:“我带十人先过潭,吸引他们出来,你们分两队,从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