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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听赵九龄说了你反对南迁之事,你且放心,在我这里,只要你有报国之心,有杀敌之勇,便有你施展的天地!”
岳飞闻言,眼眶微微红,心中的委屈与愤懑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腔的热血与希望。
他望着张所坚定的眼神,仿佛看到了中原收复的曙光,也更加坚定了自己抗金的决心——哪怕前路布满荆棘,哪怕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他也要握紧手中的沥泉枪,为大宋而战,为中原百姓而战。
书房内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岳飞与张所身上,也落在一张满是标记的舆图上,仿佛预示着,一场新的抗金征程,即将在这片饱经沧桑的土地上拉开序幕。
张所上前两步,手指在舆图上大名府以北的区域重重一点,沉声道:“岳壮士且看,此处乃新乡,往北便是浚州,皆是金军南下的必经之路。
如今金贼在两河之地烧杀掳掠,百姓苦不堪言,我虽有心北上,却苦无良将可用。”
他话锋一转,目光灼灼地看向岳飞,“你既敢孤身渡河,又有曹州血战之功,可愿留在我帐前听用?”
岳飞闻言,双目骤然亮了起来,腰间佩剑似也感受到主人的激动,在阳光下泛出冷冽的光。
他猛地单膝跪地,右手按在胸前,沉声道:“岳飞此生唯愿抗金复土,若能得大人收留,便是赴汤蹈火,亦在所不辞!”
话音落时,掌心已将衣衫攥出褶皱,那是压抑了多日的壮志终于有处安放的悸动。
张所见状,连忙上前将他扶起,哈哈一笑道:“好!
有你这句话,我心中便多了几分底气。
你且先在帐前使唤,待我摸清你的本事,再委以重任不迟。”
说罢,便命人引岳飞去偏院歇息,又让人送去一套崭新的戎装与两石粮食——虽是寻常待遇,却让岳飞心中暖意融融,自被革职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这般被器重的滋味。
往后数日,岳飞每日天不亮便起身,先是在院中演练武艺。
他手持铁锏,一招“横扫千军”
使出,锏身带风,竟将院角的老槐树震得落叶纷飞;又练那枪法,那杆沥泉枪在他手中如活过来一般,时而直刺如蛟龙出海,时而横扫似猛虎下山,每一招都带着沙场搏杀的狠厉。
偏院的亲兵见了,无不暗中咋舌,皆道这位岳壮士的武艺,比府中那些久经沙场的校尉还要精湛几分。
白日里,岳飞便随张所处理军务。
张所时常召他到书房,指着舆图询问抗金之策。
每当此时,岳飞便会收敛锋芒,细细分析敌我态势:“金人虽勇猛,却不善久战,且粮草多靠劫掠,若我军能坚壁清野,再以奇兵袭其粮道,定能挫其锐气。”
他还提出,应联络两河之地的义军,“那些百姓本是大宋子民,只因金贼逼迫才落草为寇,若能晓以大义,许以生路,他们定能成为抗金的助力。”
张所听着,眼中的赞许之色愈浓厚。
他本以为岳飞只是个勇武的武夫,却没想到竟有这般深远的见识,比朝中那些只会纸上谈兵的文官强出太多。
一日,大名府东郊的校场上,张所正检阅兵马,忽闻一阵马蹄声疾驰而来,一名斥候翻身下马,神色慌张地禀报道:“大人!
浚州方向来了一支金军,约有五百余人,正劫掠附近的村落!”
张所脸色一沉,正要下令调兵,却见岳飞上前一步,抱拳道:“大人,末将愿请命前往,定将这股金贼击退!”
张所看了他一眼,犹豫道:“你如今只是帐前使唤,且手下无兵,如何迎敌?”
岳飞朗声道:“末将只需五十名精锐骑兵,再配上府中最好的弓矢,定能破敌!”
一旁的赵九龄连忙劝阻:“张大人,岳壮士虽勇,可金军势众,五十人太过凶险,万一有失……”
岳飞却打断他,目光坚定地说:“赵大人放心,金贼虽多,却多是乌合之众,末将自有妙计。
若不能击退金贼,愿以死谢罪!”
张所见他意志坚决,又想起这些日子他的见识与武艺,终是点了点头:“好!
我便给你五十骑兵,再让你带上十张强弓,若事不可为,切记保命要紧。”
岳飞领了令,转身快步走向校场。
他从府中骑兵里挑选了五十名身材魁梧、眼神锐利之人,又让人将十张强弓与三百支箭矢装上马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