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强盗见头领咽喉中刀,尸身犹自挺立不倒,哪里还敢上前?早有几个腿软的“扑通”
跪倒,将钢叉抛得老远,磕头如捣蒜般叫道:“将军饶命!
我等愿降!”
火光映照下,韩世忠收刀入鞘,雁翎刀背的七星纹饰在烟焰中明明灭灭,他抬手抹去脸上溅到的血点,眼神冷冽如霜,直看得众强盗浑身筛糠,再也不敢抬头。
此战韩世忠累立奇功,王渊着其转授秉义郎。
此后数月,正值山东地界秋霜初降,朔风卷着败叶掠过旷野。
韩世忠以偏将之身随捉杀制置使梁方平提兵东进,剑戟如林,旌旗蔽日,专讨齐鲁群盗。
彼时杨天王、透手滑两部叛军啸聚尉氏县境,依山傍涧扎下营寨,数千贼兵列阵山前,刀枪映着残阳,望去恰似一片翻涌的铁海。
韩世忠率前哨骑兵疾趋而至,正欲遣斥候探路,忽闻敌营中号炮轰鸣,一彪人马喊杀着冲出谷口,为贼赤如血,虬髯纠结,头戴铜钉鬼面盔,身披柳叶狻猊甲,手中双斧磨得锃亮,正是那杨天王。
韩世忠座下青骓马踏起簌簌尘沙,腰间雁翎刀早已“呛啷”
出鞘。
刀背七星纹在秋日骄阳下隐泛青芒,刃锋流转处,竟似有寒意扑面而来。
他不待敌军列阵整齐,单骑一夹马腹,如离弦之箭般突入贼阵,使开“泼风式”
刀法。
但见刀光霍霍旋成银轮,只听得“咔嚓嚓”
连响,数杆碗口粗的枣木长矛齐腰而断,矛尖铁镞直飞上天。
叛军中有悍勇之徒持钩镰枪来钩马腿,那青骓马通灵异常,突地人立而起,前蹄凌空刨动。
韩世忠趁势腰身拧转如陀螺,雁翎刀划出半道银虹,“噗”
一声轻响,已将那贼兵咽喉割断,血线激射而出,竟溅上旁边贼兵的面甲。
杨天王见麾下骁将瞬息授,怒喝一声,双斧使开“开山斧法”
,一招“力劈华山”
当头砸下,斧风凌厉,竟带起呜呜声响。
韩世忠不闪不避,待斧刃及顶,突地手腕翻转,刀走“斜削式”
反撩,却在双斧与刀刃相交的刹那,猛地沉肩坠肘,刀背“当”
地磕在杨天王左肘“曲池穴”
上。
那贼只觉半边手臂麻如针刺,双斧“哐啷”
落地,尚未及呼痛,已被韩世忠反手一刀背拍在背心“至阳穴”
上,一口鲜血喷出,踉跄着被亲兵抢回阵中。
群贼见头领受伤,阵脚顿时如波荡般乱了,透手滑刚要鸣金,已被韩世忠部众冲得七零八落,数千贼兵或降或逃,尉氏之围应声而解。
不数日,大军进至韩王店,却见临沂叛军武胡率数万之众据守山隘。
那武胡身高九尺,铁甲裹身,手中混铁槊怕不有四十斤重,立马阵前如铁塔一般,声若洪钟喝道:“狗官安敢犯我疆界!”
韩世忠策马出列,在梁方平前叉手一揖:“骠下愿率五百锐卒,为大军开道!”
当日天色阴沉,铅云低垂,朔风卷着沙砾打得人面目生疼。
韩世忠依旧佩着那柄雁翎刀,乌骓马四蹄翻飞,直扑叛军营垒。
武胡见状,怒吼一声,混铁槊“呼”
地砸来,槊风竟将道旁小树拦腰扫断。
韩世忠却不硬接,待槊尖离胸不过三寸,突地侧身如游鱼滑过,雁翎刀刃顺着槊身疾滑而下,“当”
的一声脆响,正磕在武胡手腕铁护腕上。
武胡只觉手臂剧震,酸麻感直透肩井,混铁槊险些脱手,心下大惊:“这官将好快身手!”
念犹未了,韩世忠已欺近身侧,刀走“逆水行舟”
式,刀刃自下反撩,直取他面门。
武胡急忙后仰,只听“嗤”
的一声,半边头盔连同一绺头被削落尘埃,露出光秃秃的脑门。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冷汗瞬间湿透重铠。
叛军见主将受挫,阵中出一片惊呼,如波潮般向后退去。
韩世忠乘势大呼:“降者免死!”
五百锐卒呐喊跟进,刀光剑影之中,数万叛军竟被冲得阵脚大乱。
武胡拨马欲逃,韩世忠从箭筒中抽出雕翎箭,张弓搭箭,“嗖”
的一声正中其后心,那厮怪叫一声,倒撞马下。
自此之后,韩世忠随梁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