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沉如墨。
大同村陷入了一片静谧,只有几声零星的犬吠,给这山村的夏夜增添了几分寂寥。
雪花石矿区更是寂静无声,采矿队“安全大整顿”
的牌子立在路口,整个矿场仿佛都沉睡了过去。
这正是周盛所期望看到的景象。
凌晨两点,万籁俱寂。
两辆摘掉了牌照的面包车,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滑到了距离矿区一公里外的山坳里。
车门拉开,十几个穿着黑色紧身衣的精壮汉子鱼贯而出,为的是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外号“疤哥”
,是周盛手下最得力的干将。
“都听清楚了!”
疤哥压低声音,眼神凶狠地扫过众人,“三爷交代了,这次不求伤人,只求搞事!
看到矿洞里那些顶梁柱了没?给我锯开一半!
再把那几台抽水泵的线路给我剪了!
总之,怎么能搞出安全隐患,就怎么搞!
明天市领导一来,看到这就是个豆腐渣工程,那姓陈的小子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放心吧疤哥,对付一个泥腿子村长,还不是手到擒来?”
一个小弟谄媚地笑道。
“别他妈废话!
战决!”
疤哥冷哼一声,一挥手,众人便借着微弱的月光,带着撬棍、钢锯等工具,熟练地绕开大路,从侧面的山林里朝着矿区摸去。
他们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在他们头顶的密林深处,一双双眼睛早已将他们牢牢锁定。
陈浩趴在一块岩石后面,通过夜视望远镜,将对方的人数、装备、行进路线看得一清二楚。
他身边的几个年轻人,个个都屏住了呼吸,手心捏紧了早已准备好的麻绳和木棍,眼中闪烁着兴奋与紧张交织的光芒。
“等他们进洞,堵住出口。”
陈浩通过对讲机,向埋伏在另一侧的同伴出了简短的指令。
疤哥一行人十分顺利地潜入了矿洞。
看着空无一人的矿区和洞口大开的矿洞,他们最后一丝警惕也放下了。
“妈的,还以为有什么埋伏,就是个空城计。”
疤哥不屑地啐了一口,带着人走进了主矿道。
找到几根关键的承重木梁后,他们立刻动手。
刺耳的钢锯摩擦木头的声音,在寂静的矿洞里显得格外突兀。
就在他们干得“热火朝天”
之时,他们没有注意到,矿洞的入口处,几块巨大的岩石已经被悄无声息地推下,彻底堵死了他们的退路。
“疤哥,差不多了,这柱子再锯下去,真要塌了!”
一个小弟提醒道。
“行,收工!”
疤哥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一挥手,“撤!”
然而,当他们回到洞口时,所有人都傻眼了。
原本通畅的洞口,被巨石和黑压压的人影堵得水泄不通。
“谁?!”
疤哥心头一沉,厉声喝道。
数十个强光手电筒同时亮起,刺眼的光芒让他们的眼睛瞬间无法适应。
为的,正是手持一根撬棍,脸上带着冷笑的陈浩。
“周三爷的客人吧?我们村长,恭候多时了。”
疤哥心知中计,脸色一变,吼道:“兄弟们,跟他们拼了!
冲出去!”
然而,这场战斗从一开始就不对等。
陈浩这边有二十多个以逸待劳的年轻村民,占据着地利和人数优势。
而疤哥的人在狭窄的矿洞里根本施展不开,加上心中慌乱,几乎没形成什么有效的抵抗,就被如狼似虎的村民们用麻绳捆了个结结实实。
“浩子,怎么样了?”
陈净的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他一直等在不远处,直到尘埃落定。
“哥,鱼全进网了,一条都没跑。”
陈浩拎着被捆成粽子的疤哥,扔在陈净脚下。
陈净蹲下身,看着脸色煞白的疤哥,平静地问道:“周盛让你来的?”
疤哥把头一偏,嘴硬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没关系。”
陈净笑了笑,从疤哥身上摸出一部手机,翻开通话记录,最新的一个呼出电话,备注名正是“三爷”
。
他没有拨打这个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