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万一姬野又回实验室了怎么办?”
系统的声音响起。
美智子站在镜子前,仔细地整理着自己的衣服,随后,她从衣柜里取出一套黑色的风衣披在身上。
说道:“我就不相信,他知道有人要害他,他还能稳得住。
就算他稳得住,但池田肯定稳不住,他一定会尽快把人找出来的。
听那人话里的意思,似乎一直在和姬野进行同一项实验,但这人的声音却是我从未没有听到过的。
如此一来,此人一定不是城郊实验室的人。
所以姬野他们知道了这个情况,一定会到该去的地方去。
到那时……”
系统想了想,觉得确实如此,随即又问道:“可你不怕他去的地方根本就不是你要找的地方?”
“如果不是,那我就等到晚上再去季家查到的地方探探。
我就不信,两个地方都不是!
行了,你给春娇联系联系,问问它,一晚上过去了,让她守着的地方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行行行,我现在就帮你问。”
换好衣服,美智子直接把人偶美智子放出来,然后隐身离开了近卫府。
马不停蹄地朝和姬野约定的地方而去。
接连数日的晴空,仿佛要将前段时间降下的积雪都彻底晒干一般。
这会没什么风,倒让人在这冬日里感受到了些许难得的暖意。
一辆电车缓缓驶向街口,却不得不赶快刹住。
紧接着,车刚停就被黑压压的潮水淹没了。
这不是乘客而是抗议的队伍。
最前排是一群穿着白衬衫和校裙的大学生,他们神情激愤,手中高举着自制的木牌:
“拒做细菌豚鼠!”
“还我同胞血债!”
白漆未干,墨汁顺着木纹往下淌,像极了未干的泪。
他们嗓子已经嘶哑,却仍把口号喊得劈裂,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所有人都喊来:
“打倒——人体实验!”
“停止——投放病毒!”
后面跟着的是纱厂女工,蓝布工装外面是胡乱披着的棉袍,梢还沾着些许棉絮,她们的手里攥着空饭盒,敲得咣当作鼓。
这声音在嘈杂的人群中显得格外清脆,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一个十一二岁的报童把报纸卷成喇叭,跳着脚重复头版标题:
“扶桑‘实验室’夜半拉尸,感染者众多!”
每喊一句,周围便爆出一阵更尖利的应和。
人们的情绪被这一消息点燃,愤怒和恐惧在人群中迅蔓延开来。
街边的商贩干脆把摊子一掀,箩筐滚地,桔子乱蹦,也加入人流,跟着向前涌动。
人力车夫把空车横在路心,车杠上绑了布条:“宁可饿死,不当试验品”
。
一个穿阴丹士林布旗袍的妇人,怀里婴儿因为巨大的吵闹声,哭得面色青紫,她仍旧把孩子的襁褓举高,让那块写着“放过孩子”
的布条在枪口前晃动。
警察署离得近,反应也快,最先抵达现场。
可看着眼前的洪流,丝毫不敢上前。
直到更多的警察赶到,这才有所行动。
南京路巡捕房的印度籍巡捕排成斜线,红头巾在夕阳下像一排血钉。
警棍敲在柏油路上,出空罐头般的脆响;扩音喇叭里传出生硬的尚海话:
“即刻散开!
禁止集会!”
面对巡捕们的警告,人群并没有丝毫退缩的迹象。
学生们反而将手中的木牌举得更高,这些木牌就像是一排倔强的栅栏,坚定地矗立在那里。
就在这时,宪兵队的卡车随后碾过碎石路面,铁轮溅起火星。
车门“哐”
地敞开,手持刺刀和钢盔的宪兵如潮水般跳下车。
迅成了一道移动的墙。
走在最前面的宪兵曹长,肩章上金星闪亮,他抬起手。
啪!
第一颗催泪弹在人群头顶上方炸开,瞬间白烟像撕裂的棉絮,四处弥漫。
催泪弹的烟雾刺激着人们的眼睛和呼吸道,女学生们被呛得纷纷弯腰咳嗽,却仍用袖子捂住口鼻,把破碎的口号断断续续地抛回空中。
一个男学生弯腰捡起半块砖,准备向宪兵投掷过去,还未行动,警棍已经落在他肩胛上,出闷钝的骨头声。
人群像被惊扰的蜂群一样,短暂地向后退去,但很快就被后面如潮水般涌来的市民又推回了火线。
还有闸北的搬运工人赤着上身,汗珠混着烟雾亮。
他们扛来长木杠,横在马路中央,当作临时路障。
一位白须老裁缝把剪刀别在腰后,被推倒人前,他颤声喊:“我两个儿子死在实验室!
扶桑人的实验室!
今天就轮到我了!
你们往这打。”
他挤到那些学生跟前,用瘦弱的身体挡在他们前面。
他的声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