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你要是记不住路,就从外面走。”说到这儿顿了顿,接着说道:“有机会,咱们再弄辆车,也省得你在弄堂里绕糊涂了。”
系统:我看是你会绕糊涂吧?
翎子点头,“是,主人。以后如果不跟着主人您一起走,我还是不从这里走了。一看就知道这里是老爷子为了安全才特意弄成这样的,知道的人多了反而不好。”
穿过一排楼,出现在眼前的就是季家堂口的主楼。季家的核心都在这个楼里,几乎所有的事务都集中在这里。
从街边往里看,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这栋连楼。
连楼前面就是季家堂口的门脸,车铺。车铺的规模不大,只有两开间,青砖黑瓦。左边悬挂着一块“季记车行”的竖匾,右边则是“季家国术馆”的横匾,
主要是白天出租黄包车、脚踏车,晚上收车、修车。里面有一个站柜台的掌柜,几个跑堂的伙计,就能把车行忙活起来。别人不知道的是,柜台上放算盘、账本,抽屉里却压着电铃,电铃的线直通二楼账房。
堂口的暗哨放在明面上,就是门口修车的「瘸阿兴」,他手里扳手其实是信号棒,只要往地上一砸,二楼警钟就会响三声。
季听雪往门脸扫了一眼,不敢表现的太过好奇。系统这时提醒道:“宿主,上楼,往前走几米,有人守着的地方进去。季二爷就三楼等着你们呢!”
季听雪脚步不停,无视守门的兄弟,直接上了楼。当然,没人敢拦。
连楼的一楼什么都没有。二楼也空旷的很,分成两个部分。一部分是账房,一部分是会客厅。
季听雪刚到二楼,就碰到了下楼的一个“红棍”,“大小姐,二爷等您呢,让我过去找。”
季听雪撇撇嘴,小声嘟囔着:“我这不来了。大少爷和二少爷在香堂吗?”
红棍老实回答:“回大小姐,都在呢。只等您了。”
三人上了三楼,就看到已经站了两排的人。
香堂大概有20平方,正中供着关帝像,香炉18根香(表示隶属顾竹宣「通」字辈)。墙上挂「忠孝节义」四字。
“老爷子,听雪来了。”季听雪走近,抱拳行礼道。翎子也跟在后面有模有样的学着。
关帝像前站立的季二爷严肃的点点头。他向来不会在香堂里玩笑,就是最疼爱的季听雪也不行。“季翎上前。”
今天这个香堂就只为季翎一人开,所以一些前置的准备能省就省了。说白了其实季翎不是正经的堂口兄弟,也就没了那么严格的要求。不过必要的也是不能省的。
香堂里站的都是季家堂口里的重要人物,他们就跟背景板似的站着,没人说话,就是个见证。
省去了候香、净面,直接开始进香。
季翎上前一步跪在地上,额头磕在青砖上,咚咚三声,青砖缝里常年渗出的油渍混着血腥味,直冲天灵盖。
季云崖作为季家堂口的大管事,是“白扇子”之下的人物。他不跪,站着,背后是关帝像的阴影。
他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晰:
“入我门,先学守,不守者如何?”
翎子回答:“三刀六洞,逐出山门。”
又问:“守我门,再学忠,不忠者如何?”
翎子答:“一枪了断,曝尸桥头。”
再问:“忠我门,终学义,不义者如何?”
翎子答:“天打雷劈,绝子绝孙。”
每答一句,季云崖就用刀背在案上敲一记,刀背与木案相击,像敲在人心口。
接着,季云崖端起一碗黄酒,酒面漂三片生鸡冠血,喝一口,余下半碗浇在香根——火头“噗”地窜起青焰,照得众人影子在墙上乱抖。
拜关帝成。
季云崖从炭炉里钳出一根香,火头暗红,像一颗将熄未熄的星。说道:“左手伸出来。”
翎子依言,香头按在腕内,“滋啦”一声,一股皮肉焦味混着松香直冲鼻孔。
季听雪眉毛挑了挑,默默问道:“系统,季听雪身上有这三个香疤吗?要是有,我不就暴露了?”
系统真想给季听雪翻个白眼,但它忍住了。说道:“你觉得季二爷舍得给自己女儿身上留个疤吗?再说了,她的脸就是牌子,谁不认识。就像是在扶桑,谁人不认识你一样。”
“好吧,我确实没想到。不过这样也不好,要是被别的帮派知道了,我就有危险了。”
“凡事都有风险!宿主。”
三印成,三缕白烟袅袅升起,在汽灯下凝成一条灰线,久久不散。
季云崖低声喝一句:“带疤入门,刀口对外!”
翎子应:“忠孝季家,生死不论!”
季云崖从暗格里拿出一个竹牌递给翎子,说道:“你跟着大小姐身边,一些事情就不用你从头来了,但帮里的规矩却不能坏。”
翎子接过竹牌挂在腰间,正面刻有「雪声」,阴文填朱;背面烙「通」字火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