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梅祁的眼神之中全然都是不屑,“你就这么继续骗自己吧!”
“叶清然,你不要太过分,你要清楚你现在在什么地方,若是我一个不小心失了手,随时可以要了你的命,所以,乖乖闭上你的嘴巴,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噬骨之痛!”
梅祁试图以此威胁叶清然,不过他显然没有意识到叶清然是故意挑起他的怒气。
“梅祁,其实你不过就是李佑民的一条狗,你替他杀人,浑身沾满了血腥,可他却半点儿事都没有。
等他一旦登上了皇位,就可以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你的身上,把你说成奸佞小人,而他不过是听信了你的谗言。
加上他的身份,以及前太子的那些旧部,你最后的下场或许比我现在还要惨。
对了,你觉得你知道他那么多秘密,他还会留你一命吗?”
叶清然干涩的喉咙逐字逐句说出这番话,虽然这里头有一点儿添油加醋,但梅祁原本就有所动摇,这些话便是加剧了他的犹疑。
他只觉得浑身麻木,脑袋里面像是填满了浆糊。
此时此刻,他就好像是砧板上随时要被处理掉的新鲜鱼肉,分明已经被开膛破肚了,但还优哉游哉的蹦跶着。
“我……”梅祁一下子哽住了,原本想说的话也全然不记得。
“除了我们一家,李佑民是不是还让你查抄了不少官员?那些事是不是只有你一人经手,你以为这是他对你的信任吗?
你错了,大错特错,他之所以找你是觉得你无依无靠,一个小小的洛阳王半点儿实权都没有,更何况你还不是他的亲儿子,所以这以后灭起口来方便得很。”
话音刚落,叶清然发出了好一阵嗤笑。
那模样,就好像在她的眼里梅祁就是一个大傻子。
他这分明是很浅显的道理,可之前他为何半点儿都没有察觉到,难道是他被利益与**蒙蔽了双眼?
可叶清然是如何看透的这一切,她到底是怎么一下就捕捉到他的心中所虑。
“叶清然,你别以为随随便便几句糊弄人的话就可以让我消对你的怨恨,我告诉你,不可能,就算你躲得过今天,可这以后的好日子还长着呢!”
……
“咳……咳咳……”
烧了一天一夜,陆晏舟才算是逐渐清醒过来。
“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吗?”见陆晏舟总算睁开了眼睛,司徒月如这颗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下了一半。
陆晏舟艰难起身,下意识扶了扶自己的脑袋,“我这是怎么了?”
“你中了箭,箭头有毒,如夫人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把你救回来,你可不知,昨晚你那样子,实在是吓人得很,就跟中了邪一样。”司徒月如拍了拍胸口,脸上是各种错综复杂的表情。
闻言,陆晏舟原本发白的脸色一下又白了好几度,“你说昨晚?我这睡了多久?”
“十多个时辰。”
见陆晏舟全然不顾自己的安危,挣扎着要起身,司徒月如赶忙阻止了起来,“不是,陆晏舟,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你干什么呢?我知道你很担心叶清然,但你也不能说不管自己吧!若你倒了,她还能将希望寄托在谁身上?”
“我自己的身体我很清楚,这里不行,我还要去别的地方想办法,时间不等人,我不能再浪费一分一秒,如夫人这儿,你还是陪着吧!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陆晏舟自然明白司徒月如的意思,不过他等不了了,一刻也等不及。
明知叶清然在地牢之中受尽苦难,他怎么可能心无所虑地躺在这儿养伤。
对此,司徒月如好一顿气。
“叶清然的事我们也着急,不过着急也解决不了问题,或者这样,你要去哪儿,我替你去,总之,你得在这儿安心养病,别再乱折腾了。”
瞧司徒月如这样子,似是要哭了。
陆晏舟也不傻,轻咳了一声,眉头一蹙,“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能瞒你什么事。”司徒月如这眼神一下闪躲了起来,“我只是不想你也出事。”
“你可知你说谎时的神态很不一样。”陆晏舟面色沉如黎,低头的瞬间,压迫感直逼人心脏,“你最好和我说实话,可是我昏迷的这段时间清然出了什么事?司徒月如,希望你能和我说实话!”
